午夜悄然降临,褚清歌从床上猛地起身下床。她轻快地穿过房间,快步来到桌前,拿起茶壶,将清水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她是渴急了,口中的苦涩久久不能散去。
李婉若当真是怕她死,特地叫来宫里的太医为她再诊一次脉,那汤药也不知兑了什么,苦的要命,早知如此,她便不装晕了。
解封内力,叫内力迅速流通全身,从而引起发热,她又故意改变了脉象,便是神医来了也诊断不出她是装的。
其实她早早便发现李婉若有意试探她,不然为何只带她进地牢,而不带湘儿。
即便早有心里准备,褚清歌却还是有些伤心,她自幼时有记忆起便为了日后保护李婉若而学习武功,无论严寒酷暑。
喝饱了水,她回到床上躺下,她侧身枕着手臂,呆呆地望着洒在地上的银霜。
许是因为装睡太久,她这一夜都没睡好,直到天边破晓后才沉沉睡去,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丫头凭什么能睡到现在不起来?”
“听说昨天发了烧,公主为了她已经去宫里请了两次太医了。”
“这才几日就从洗衣婢女变成公主贴身侍女,竟还能和湘儿姐姐一个待遇,什么来头。”
“说是公主捡来的,哎...”说话的侍女把同伴拉到角落,小声嘀咕:“现在府上都在传公主好女色,这个褚清歌多半是公主捡来做女宠,等玩够了就...”
“啊!”两个三等侍女同时惊呼尖叫,冰凉地水从头顶灌到脚底,她们刚要骂人,一回头瞧见了褚清歌。
褚清歌个子要比她们稍矮一些,却散发了一种令人心中发寒地气场。
她拎着水桶,身上衣服凌乱,一头长发披散着,美而让人不敢靠近。
“你是疯子!”其中一个侍女冲她叫喊,还扬言要告诉公主。
褚清歌不屑一笑:“你尽管去告状,看你敢不敢说我为什么泼你,背后说主子坏话,公主若是知道,你们的下场可比我惨多了。”
“你!”
“你们若是不敢去,那便是认了怂,以后把嘴管的严实,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泼你们一次!”
褚清歌哼了声,把水桶扔到两人面前,转身离去。
刚要回房,突然瞥见不远处柳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她扬起笑容,小跑着过去。
“容时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褚清歌蛮喜欢容时的,所以对他会更加亲密一些。
容时揉了揉小丫头的头,故作埋怨:“还不是你上次偷跑,我被主人罚了顿板子,屁股疼的养了许久。”
褚清歌惊讶道:“公主还会罚你板子?”
“当然了,别看主人宠着你,你若是犯了错,你也会挨罚,就像刚才那般行为,得打你几下才行。”
“是她们先造谣生事,我不允许有人诋毁公主。”
容时眯缝着眼,嘴角含笑:“呦呦呦,幸好你是个丫头,你若是个郎君,我还要觉得你对主人图谋不轨呢。”
褚清歌莫名觉得心虚,漆黑地眼珠滴流的转:“不要胡说!我对公主绝对的尊重。”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我找主人有事,你先自己玩会儿。”
李婉若地书房离褚清歌的住处不远,穿过一条长廊便到了。
容时敲了敲门,很快,便听里面有人走来。
湘儿打开门,见是他,脸色当即黑了起来,但还是侧身让他进去了。
容时咂咂嘴:“你若是有清歌一点可爱便好了。”
湘儿关上门,回身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像她一样弱不禁风?”
褚清歌放下笔,双手拿起方才写下的字,一边看一边吐槽:“可是她已经洗坏了本宫三件衣服,那可是浮光锦的。”
想起这个她就心痛不已,好几次急火攻心,险些晕倒过去,但每每想发火时,看到褚清歌那一脸可怜地模样,她就不忍责怪。
“容时,本宫听闻西域有妖术,可以魅惑旁人,南国接壤西域,那褚清歌会不会...”
容时回道:“主人,妖术什么的都是话本上的东西,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迷惑人心,有的只是被美色所迷惑的心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瞧她长得漂亮,所以对她动摇了?胡闹。”
容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他可不是褚清歌,有一副人见人爱,楚楚可怜的皮囊,上次挨的板子,到了现在屁股还疼着,可万万不能再打了。
“是属下多嘴。”容时拍拍自己的嘴巴,以示惩戒,随后从怀里掏出两本书:“主人,淮安新书。”
李婉若满意地接过书:“很好。”
李婉若从小在宫中长大,宫规森严,对皇子皇女的教育更是严苛,自出宫开府后,李婉若误撞容时看小说,抢过来看了一个片段后被上面的内容深深吸引,自此每隔一段时间,容时都会带几本新书来。
至于这个淮安是去年才出现的,文采出色,笔下都是一段段扣人心弦的感人佳话,这可惜这人不露脸,李婉若也一直没机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