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会平白无故加害于你。
“回禀皇后娘娘,是我。”
“你知道本宫?”
“是的娘娘。”她俯身扣首:“师父同我交代过,若是皇后娘娘寻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师父...咳咳..咳...”
侍女见状,三步上前递上茶杯,另一侍女利落地端来银盆,两人动作熟练,似乎已经很习惯玉画缇突如其来的咳嗽。
她咳的厉害,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一样,褚清歌微微抬头,撇见了玉画缇绢帕上那抹血红。
见此情形,即便褚清歌不懂医,也大概能猜出一二。
皇后娘娘病的厉害。
将血水吐净,她接过帕子新帕子将嘴擦干:“若是你早个几年来,本宫也许会杀了你,但现在...”
她扯起嘴角,牵起地笑了笑:“你也瞧见了,本宫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定哪日便撒手去了,本宫不放心若儿,她虽聪慧但并不成熟,这都是因本宫与皇上的宠溺。你是阿澜的人,本宫自然信你会全心全意地护着若儿。”
玉画缇半伏在臂枕上,面容憔悴却不失端庄,她强撑了许久,眼下怕是撑到了极限。
“是手下人会错了意,将你掳了来,本宫原意是要请你来坐坐的,你起来说话。”
褚清歌面上奉承,心里却是不屑。
何来的请,分明是要给个下马威。
“赐座。”
“谢娘娘。”
褚清歌起身坐下,这板凳着实的凉,凉的她不由地打个寒战。
“你是阿澜自幼培养起来的,如此弱不禁风...本宫自然不信...嗯,澜此技甚妙。若儿尚且心性不成熟,还是习惯依赖身旁的人,她这样本宫不放心。”
褚清歌道:“她是嫡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身边又有先帝留下的十二位身怀绝技的高手,娘娘还有何不放心?”
玉画缇苦笑了声,摆摆手:“宫中势力错综复杂,一环套着一环,陛下的宠爱却也是控制她的枷锁...你都已经知道十二律的存在了,那其他人想必也是知而不言罢了,若儿啊...也怪本宫,总以为自己年轻,能一直陪着她...”
“娘娘...”褚清歌有些动容。
“你叫阿七对吗?”
“对。”褚清歌回过神:“但现在叫褚清歌,是殿下赐的名字。”
“褚...清歌。”玉画缇无奈地笑了:“她怕是以为阿澜是你母亲,便用了她的姓为你赐名。”
“殿下心善。”
“你回去吧,回到她身边去,本宫希望你能成为她的底牌。”
褚清歌起身,恭敬行礼:“这也是我到离国的目的。”
半月间,南国因有离国出兵相助,很快便将齐国击退,在离国和北岳的见证下,中原四国又重新商定了停战协议。
原是齐国违反协议,但他们却一口咬定是南国的士兵越界,杀了齐国百姓,而南国却道是齐国越界挑衅,那所谓的百姓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这件事很难商榷,离国也并不愿与齐国再生事端,这件事便草草揭了过去,失而复得的边境城满目疮痍,到处是血的味道,南国经此动乱,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破晓之时,窗外淡淡地晨雾叫世界朦胧起来,阳光穿不透云层,整个寝殿笼罩着一层压抑地气氛。
纳兰汐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怀里抱着一个木盒。
殿门被推开,侍女燕儿带着早膳走了进来,她将食盒放到桌上,随后走到纳兰汐身边蹲下。
“公主,吃口饭吧,您不是还要替阿七报仇吗?”
“是啊...”纳兰汐喃喃:“我该替她报仇,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是整个南国啊!”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早已被愤怒和自责填满,自从知道了消息,她整夜无法入眠,只要一睡,她便能梦到阿七。
她梦到和阿七的初见,梦到与她这数年来的朝夕相处,那对蓝色的眸子像是梦魇一样追着她。
昨夜,她又梦到她了。
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起身,走到桌前,打开食盒拿起筷子,囫囵的将食物塞进嘴里。
只有她能为阿七报仇了,这世上也只有她还记得阿七了,她不能死,起码不能饿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