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清握紧手机,有些紧张:“那个房子,我明天过去可以么?但是行李什么的,我想还是暂时放在公寓里,毕竟我已经续缴了一年的房租。”
“当然。”静月回道:“你只需要带必要的物品就可以,缺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添置。”
“哦,不用。”纹清羞不自胜:“那请你告诉她,让她今晚有时间就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谢总联系呢?”静月疑惑道。
纹清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来:“我怕她忙,你就帮我带个话吧。”
静月失笑:“好的,张小姐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医生嘱咐要把小猫关进笼子里观察七天身体状况,屋子太小,又没有阳台可分隔,只得把笼子放到客厅的角落里。
它缩在铺呈的软垫上,随着脚步声不停叫唤,纹清被牵动着神经,时不时要去打探一番。
有时候决定做得太快,也不见得是好事,不知道谢荧喜不喜欢小动物,会不会答应她收留这只可怜的野猫。
晚上八点,她做好饭菜,在桌前静静的等待着。
以前谢荧来时,她虽然激动,但更多的是畏惧,是不知道如何相处的局促。现在倒多了一分期待,带着倾诉欲的期待。
直等到九点钟,谢荧的电话终于来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感叹号,纹清心里真是复杂至极。
她接起电话,放到耳边,等待着那边传来的声音。
“纹清,对不起,我今天不能过来。”
纹清微有失望,但还是体贴的关怀着:“没事,你忙,注意身体。”
谢荧沉默了稍时,出言问道:“你愿意过来么?”
“去哪里?”纹清坐直了身体。
夜半,纹清坐上了前来接应的车。
司机算是熟人,但途中两人都默契的没有交流,纹清心里倒有一个奇异的念头,想问问她是不是经常做这种接送人的活。
不过虽然心有所想,还是识趣的闭紧了嘴巴,这个问题不但不尊重她,也不尊重自己。
深辉旗下的F酒店,坐落在岭江河畔,毗邻着淮岭大桥,与对面的双子大厦遥遥相望。
坐在极为豪华的江景套房中,可以随时俯瞰灯火辉煌的沿岸建筑群。
洒店氛围是极昏黄的古典风格,把纹清那臃肿的煞白羽绒服衬得格格不入,因为暖气环绕,她很快得已脱下了它。
不知道谢荧什么时候回来,纹清不想给她造成困扰,便只发了个短信:我到了。
她很快回了过来:好
没有告知时间,没有抱歉安抚,也没有刻意讨好,纹清或许应该庆幸,她把自己当成了亲近的伴侣,因为只有这个原因,她才不用疏离的客气。
静月早已离开,她一个人转悠起来,研究着墙上充满艺术气息的油画和极为讲究而无用的装饰。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开始袭来。
但她还想留着精神等待谢荧,便决定泡一泡澡,反正平日里也没机会享受,不是么。
等到浴缸放满水,她别扭地躺了进去。
没有想像中那种舒适,身体被水微微抬浮了起来,能看到水纹闪烁下白得泛青的身体,就像那件衣服一样,与这奢华的地方格格不入。
她拿过旁边的干花酒了一池,等到把整个人都掩盖起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随着恒温开启,舒缓的音乐流淌起来。
纹清好奇的四处摸索着,台面上的香薰旁,嵌一块智能面板,她探指随意触了几下。
灯光微弱下来,整面黄色磨砂大理石砖墙突然往两面分开变成了透明的玻璃幕墙,楼层不高,酒店外的园林景致一览无余。
即便知道这种墙体外面是看不进来的,纹清还是羞耻得直往下缩,水漫过下巴,能尝到花叶青涩的苦味。
她正待研究怎么关上,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啊。”纹清惊叫一声,拉过头顶放置的浴巾遮在胸前,声气疾厉道:“你不知道里面有人吗?”
“我当然知道。”谢荧白了她一眼,随手卸下发饰,让青丝披泄下来:“我进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么,你有什么值得藏的。”
纹清本就泡得虚软,这下气血全窜到了头上,眼前霎时昏黑:“你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