喁喁细语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对面容色清纯身穿高定的美人儿笑得花枝乱颤的。
纹清上前,迎着那个美人儿的目光,还能镇定的抿唇微笑,像是相熟的人前来寒暄一样,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
想是察觉到了什么,谢荧微微一侧头,露出极秀挺的鼻梁。
纹清来到她身后,手腕一转,酒液还未倒出,就被那人旋身抓住了双手。
“是你?”谢荧不可谓不惊讶。
纹清使了吃奶的劲,那酒杯却分毫不动,倒是那夹在指缝的烟烫到了自己的手背:“啊。”
谢荧连忙松了手劲,抽走她手中的酒杯:“你想泼我?”这场面太出乎意料,她几乎有一瞬间要失态了,但最后还是化做了啼笑皆非。
纹清趁这个机会退开身,满脸愤恨吐出两个字:“渣女。”也不再看两个人的表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推开门,冷风袭来,她在上头的晕眩中早就分不清方向了。
只看许珂玉在路边像个蚂蚱一样挥舞着双手,跳着叫着:“纹清,纹清快过来。”
纹清上了车,把头一栽,埋到她肩膀上,难受的呻,吟着:“头重脚轻,像在坐过山车,好难受啊。”
“你还难受,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篓子吗?”
剩下的事,纹清已经记不怎么清了。但在电梯里她有短暂的清明,听到自己在翻来覆去的嘀咕:“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我真是恨死她了。”
许珂玉撑着她的身子,无奈至极:“好了,我知道了,你手机在响,是不是你妈,要不要帮你接?”
纹清掏出手机,看清楚来电后,靠着仅存的意志,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等到了家,她的记忆便断篇了,神智一下子被抽得一滴不剩。
等到第二天,她悠悠转醒,顶着宿醉的头痛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九点半了。
“啊。”她惊叫着,质问着身旁的许珂玉:“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许珂玉翻了个身,爬起来抓住她的肩膀一阵推拉:“还记得昨晚做了什么吗?你这个没酒品的女人。”
纹清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在酒吧靠一时激情上头,想去泼谢荧的酒,不过好像也没有成功,因为她反应实在太快了。
许珂玉打断她的回忆:“不光是酒吧的事儿,半夜里你接了电话连哭带骂的你都忘了?”
“什么?”纹清大惊失色:“你疯了吧,我怎么会又哭又骂。”
“不信你就看通话记录啊。”
纹清划开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半夜两点半,和谢荧通了四十五分钟的电话。
四十五分钟,她得有多少话要说啊。
这可真是大祸临头了。
“我有说什么不好的话么?”纹清战战兢兢地问道。
许珂玉双手插在发缝里,一阵乱揉,把顺直的长发揉成一个杂乱的鸡窝:“反正翻来覆去就骂别人是骗子。”
“她本来就是骗子。”纹清一脸晦暗,便是后悔也只能嘴硬了。
许珂玉一双肿泡狐狸眼里,盛满了八卦:“你是去泼谢荧,还是她带来的女人?那个包也是她送的?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为什么你对我有秘密?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纹清打得招架不住,她利落起身:“我迟到了。”
“纹清。”许珂玉拉扯不及,晃荡了一下,倒在了余温尚存的被窝里。
打卡迟到,自然要被上司批评一番。
办公室里筱影正在煮着花茶,玫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壶里翻滚着,等到倒出来,一股浓烈的玫瑰精油味便溢满了整个房间。
“喝杯花茶吧,你看你嘴唇泛白,明显就是气血透支了。”
纹清抚上干涩的唇,又顺势往上捋过垂在额间的细密流海:“我这两天没休息好,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我知道。”筱影难得的好脾气,和颜悦色得纹清都有些别扭了:“一个月允许迟到一次,不会扣你工资。”
“扣也没什么。”纹清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来到这个部门已经算倒霉透顶。
筱影知道她的性子,遇事绝不跟她犟,况且承了情总得给几分薄面的:“我爸叫你去家里吃晚饭。”
纹清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呼之欲出,但被她压住了。如果真是舅舅邀请,她不能不去。
“为什么叫吃饭?谁过生?”
“哎呀,请你吃饭还需要原因么,咱们是亲人啊。”
回到工作间,聊天框里工作任务已经排得满满当当。
纹清按了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把手中那杯花茶喝了下去。
趁着现在脑子混沌,昨天的事还可以暂时放一放,等到彻底清醒过来,她的痛苦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