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辛苦白老师了,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主持人微笑道。
孔时逸微笑着点头,待正式喊卡的时候,他才站起身来向工作人员打招呼。
他去找临时助理拿背包时,对方:“白老师,刚刚有三个未接电话打来,记得看一下。”
孔时逸“嗯”了一声,“辛苦老师了。”
他打开手机一看,三个电话都出自某个远在海外的人。
孔秋黎。
他姑姑。
打了三个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自从从国外回来之后,他几乎没和姑姑联系什么了。
正当孔时逸准备回拨时,第四个电话便打来了。
“喂?我大儿子?想我没?”对面传来一阵女声。
孔时逸随手将包里拿出来的帽子一扣,说话声懒懒的,“诶——!我不是,别乱喊,先说事。”
“是这样,”孔秋黎顿了顿,“我呢,下个月就调回国干活儿了,但是呢还没想好要住哪儿,要不大儿子帮我安排一下?”
“发钱。”
“没有。”
“我挂了。”说罢孔时逸将靠在耳旁的手机拿下,正准备挂时,对面连传来几声“诶”。
“……你别挂啊!你又不缺那几个钱……发你了发你了。”
孔时逸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结果对面真的反手就转账了几十个达不溜。
他看着一串零,笑得都不像儿子了,更像是孙子。
他在酒店歇了一个晚上,准备着《戒》的末章收尾,顺便给二毛和楚楚买了点儿东西回去。
娄云齐喜欢看书,孔时逸便给他买了盏台灯。他那房间的桌子位置是背光的,即使是看电脑,长时间对眼睛也不大好,更何况他是没近视的珍惜物种。
孔钰楚最近缺笔记本,他挑了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厚笔记本。
第二天回了锦绥,孔时逸就跟自家老妹儿说了姑姑要回来的事。
孔钰楚特别喜欢孔秋黎,小的时候脚跟脚,大了,有手机了,就几乎每天滴滴。
俩人明明时差差不多12个小时,结果一个朝六晚十一,一个朝九晚五,聊天时间几乎对上了。
孔时逸意料中的孔钰楚应该是激动得跳起来的,结果她一脸平静地抱着电脑码字,随口回了个哦。
哦。
可能姑姑早就跟她说了。
那他在这儿意料个什么鸡毛。
“姑姑回老家住吗?”孔钰楚将文档保存退出,“算算时间,老孔跟老楚也进去一年半了,不知道今年能不能一起回来过年。”
孔时逸沉默。
“娄云齐呢?还在学校?”他望着屋子,忽然觉得空荡荡的。
孔时逸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心里好像有一块缺了些什么,缺的是什么,他倒是没想到。
“嗯?娄哥没跟你说?……哦,他今天一大早的走得有点急,现在估计在飞机上呢——他导师突然叫他一起出差去了。”
出差去了?
什么差还得飞个飞机?
“不好意思,走得有点急,没跟你说,”娄云齐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已经下飞机了,现在在籍遥。”
“籍遥?!”籍遥在差不多最南边了,而锦绥在北方。
孔时逸听见这地名儿的时候内心感叹。好家伙!这个差简直竖跨华国。
“什么时候回来?”他已经不太关心远不远这个问题了。
“可能要差不多一个月吧……需要我帮忙带点儿什么东西回来吗?”
孔钰楚就在旁边儿写作业。一听见说要带东西,笔在桌子上重重一摔,唰一下蹬开椅子蹦起来,“我我我我我!我需要!娄哥我发钱给你……诶诶诶诶孔时逸你干啥!”
孔时逸把孔钰楚摁回了椅子上,“她要买啥让她毕业了自己买去,带什么带。……自己注意安全啊,娄岳可是把你卖给我了啊。”
其实籍遥离娄岳那儿还不算远,娄云齐想去看他那被“流放”的哥嫂花不了多长时间。
孔时逸要不是提到娄岳,还真没想起来这点。
“嗯,知道了。白老师,你的访谈都发出来了。”
孔时逸一愣。
他觉得娄云齐和别人叫他老师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别人叫自己老师的时候,多半都是激动亲切加少量成分的呐喊。而娄云齐这一喊,还掺了些撒娇的味道进去。
孔时逸扶额。他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些啥玩意儿了。不就喊了声“白老师”吗?反应那么大干啥啊!
电话挂后,孔时逸果然在锁屏上看见微博推送的一条消息,是艾特他的。
视频不算太长,孔时逸并没有露脸,只露了个身体。内容不过也是关于对电影的想法,对创作的想法,以及对新书的打算。
他点击了快转,刷新一下,刚清空的消息一栏就99+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