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棠醒来时,时迁很乖地坐在房间的桌子前写作业。
李书棠懒散地伸了个腰,瞥到肩后,眉头轻皱。
怎么感觉比之前按完摩都要红?
难道是这个师傅手劲大?
李书棠扯下腰间的围巾丢在按摩床上,他穿好衣服,时迁就捧着一叠香香甜甜的梅花酥凑到边上。
“哥哥饿了吗?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
暗橘色的眼眸闪烁着期待。
乖得李书棠忍不住要揉他。
两人并肩走出按摩房,李书棠将手机开机,屏幕亮的一刹那无数消息和来电显示弹出。
李书棠一哂,一键拉黑所有人。
又看了眼网上的风向,全网都在疯传李三叔直播现场被抓走的视频,甚至将他前面用妻子儿女卖惨和非法囚禁的视频剪在一起,引发无数讨论。
李书棠很快联系京唐集团公关部门,发出声明,李三叔那五家公司只是挂名京唐,早就独立出去,并表示会配合一切调查。
京唐产品随处可见,有口皆碑,众人本来就对京唐印象很好,这出小小闹剧只让股价小小动荡几天,很快稳住。
看了眼像小狗跟着骨头似的黏在他身后的时迁,李书棠没有明说很满意这次时迁的表现。
但很显然,他说:“明天要和刘氏制药负责人吃个饭,你和我一起,和陈东说一声你那些金融课管理课都不用上了,你的日程以后跟着我走。”
他倒没有教坏时迁的心理负担。
好人在这个圈子里活不长久。
时迁抿出开心的笑:“好。”
顾玫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她职业特殊,医院一个传呼就不得不走。
李书棠和时迁住了一夜。和刘氏制药约的是午饭,他们一早就得回去,陈东开车带了两身正装来接。
走前负责人将账单送上,李书棠扫一眼,发现末尾还有条毛巾支出,没过多在意就签上名字。
上车时,时迁提着一个小袋子。
见李书棠看过来,时迁解释:“他们山庄有封装好的梅花瓣,我想带回去分给阿婆和同学。”
他从袋子里拿出两个盒子,一盒递给李书棠,一盒往前给陈东。
陈东是真挺感动的,每次时迁做了什么都不忘带上他。
陈东说:“闻着就香,小时少爷手艺越来越好了。”
李书棠懒散靠在后座椅背上,捏了一块塞进嘴里,微微眯起眼:“可不。”
时迁见状忍不住弯起眼,同时把手边的袋子往回扯了扯,堆在脚边阴影处。
他没有说的是,袋子里不止有封装好的花瓣,还有一块毛巾,盖在主人身上久了还残留有淡淡的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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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以来,李书棠领了个野生继承人的消息越传越广。
原因无他,每次谈生意或是其他正经场合,总能看到李书棠身边跟了一个与他差不多高、面容精致的男生。
男生太漂亮了,自然有没眼力见的以为他是李书棠养在身边的,说得好听叫弟弟,其实就是个玩物。
结果李书棠当场冷脸,一个眼神递过来,保镖冲进酒会把没眼力见的人拉走。
第二天,这人在竞标的项目全掉。
流言传出,中标的公司前几天都刚跟一个漂亮少年来往过,就是经常跟在李书棠身后那位。
中标的公司老板又出来说:“这是真当继承人培养的,你都不知道他和小李总有多像。”
不管是谈判手段还是话术,都和李书棠一个风格,只是这男生漂亮,年纪也小,却有时看着比李书棠还要深沉。
不出一周,那位没眼力见的公司宣布破产。
李书棠全程没插手。
此后永城都知道了,小李总身边那位漂亮男生也是很有手段的,是小李总认真在养的继承人,得叫时少。
这个称呼兜兜转转一圈,传到李书棠耳朵里,李书棠笑了好一会。
于是当天傍晚,时迁放学拉开车门,看到后座Alpha清俊的侧脸,眼中欣喜还没加载完,就听到李书棠慢条斯理道:“时少。”
时迁自然早知道这个称呼,微怔后漂亮的脸上依旧很镇静,细看才能看出脸颊飘了一层很淡的粉。
李书棠从小就闷着坏,对熟人更是如此,顾玫没少吃过苦头。
这下苦头轮到时迁。
晚上又有一个商业宴会,进场后李书棠从托盘上取了一杯酒一杯果汁,果汁递向时迁:“给,时少。”
时迁低声制止他:“哥哥!”
年纪小的男生哪怕心再黑,都要被李书棠一声一声喊羞赧了。
李书棠笑都快藏不住了,见男生有点绷不住,承诺道自己不叫了。
转身遇到商业伙伴,李书棠笑容完美,气质华贵,抬手介绍说:“这是时迁,时少。”
时迁面上不显,耳尖红透了。
简单寒暄完,时迁低声说:“哥哥别叫了。”
狗狗一样的眼神黏在李书棠侧脸上,挨得近了李书棠甚至能味道他衣领上淡淡的草莓甜味。
“哥哥。”尾音稍稍拖长,像是小狗作揖,还带一点委屈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