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变异到这种程度,刀疤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身体不完全受控制的情况,所以他亟需抑制剂,降低那些东西的活性,确认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和意志掌控权。
他讨厌那些东西,但不可否认,至少从想要活着这一点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但这一次,它们违背了求生的本能背叛了他的身体将他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啧,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许岁轻嗤了一声,“我其实一般不愿意威胁人做对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这人很讲道理的。”
杜玉山心里默然:哦,是不威胁人,以理服人,估计他手里那把刀子单名理。
“只是兴城的人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当然我已经还了。不过现在我们之间又是友好合作关系,总要给他们个面子。”
“看到你这样的在逃邪祟预备役,我总不能视而不见,这会让我很为难的。”许岁自卖自夸,“而且我是个大好人,见不得这种事的发生。”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我做交易,我也只能把你交给兴城的人处理了。”刀疤当然不愿意不然也不会这么躲躲藏藏的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真实样子。
这个年代,污染平等的创死每个生命,将他们变成完全无法控制的怪物。人类对污染晚期之人最大的善意就是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1.不试图去赌那九死一生的概率,在自己开始出现失控的状况时,提前接受安乐死。
城市里面的绝大部分普通人都会这么选,他们对度过那个节点毫无希望,不想面对自己一步步失控变成怪物的痛苦,也怕在无意识中伤害到自己的家人朋友,还不如自己选择一个更加体面一点的死法。
2.污染到7后就开始接受管制,他们的工作种类居住范围开始受限,以达到对其他人伤害性最小的目的,并尽可能在第一时间将失败的人杀死。
那种差一点点的人会选择赌上一把,也是最容易失控的一群人,其中相当大一部分会被兴城驱逐出城减少城内的压力。
还有最后一种没有选择的人,就是刀疤这种。
其他地方许岁不敢说,毕竟他还没去过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兴城对这类人不管对方是谁,是哪里的人口,一旦发现这种人都会实行最严苛的管制,不由得他们选择。
管制他们的手段也比常人更加残酷且冷血。
只因为这种人的变异更像是一种寄生,不能提前杀死,杀死他们不会结束,只会让那些东西更快的爆发掌控身体。
而一旦对方完全沦为邪祟,基本上无法杀死,只能困,并把它所在的区域变为禁忌之地,不准任何生命进出。不然那东西一不注意可能会找到更多的宿主寄生,一旦完全失控,会给所有生命造成毁灭性打击。
这类变异体如果提前被抓到一般也只有两种结果:
1:进入绝对封闭的实验室里奉献自己的余生,直到研究员找到完全毁灭掉体内生物的办法。如果没有,那就让他连带着他体内的那些东西陷入沉眠装在盒子里永久的封印在黑暗中不见天日,直到找到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2:针对危害性相对没那么大本人也还没有失控,且有办法控制对方的对象。例如兴城就发明了一种钮扣,可以植入身体里和人体整个融入到一起,可以随时知道对方的动向甚至控制对方的行为。他们会很乐意的提供比市面上的抑制剂更好的东西帮助病患保持自我,相对的,病患这条命就相当于卖给了军队,执行最高危的任务。
刀疤这种只能基本是第一种结果,刀疤不怕死,但害怕被封印在黑漆漆只有自己空间的盒子里,死不了也活不了,所以他选择了隐瞒然后出逃,又有点害怕自己变成那玩意伤害到太多人所以总是避开人群。
好没好到彻底,坏也没有坏到彻底,犹犹豫豫的挣扎着生存。最后又回到了靠近兴城的地方,期待如果真的是最糟糕的情况,调查员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及时阻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许岁大度的解开了他对嘴巴的控制。
“你都知道,还敢说这种话?”刀疤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是看你还算有点良心,碰见了就帮你一把。”许岁道,“听杜玉山的形容,你是一个比较讲究公平交易的人,我如果故意隐瞒你的存在这件事被知道了,尤其是你如果还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那我就麻烦了,我帮你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说实话,你这种情况,我说痊愈你肯定不信,我暂时也做不到。甚至到杜玉山这种程度都不行。”
“但你应该感觉到了,那些东西现在没有再撕咬你,我有办法让你保持理智一直这样活下去而不是只能关在盒子里。前提是,你必须一直得听我的话。”
“你把我带在身边迟早会被发现。”许岁这个人太显眼了,他现在还没听过对方的名头,但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出名早晚的事,到时候他周围的一切都会被别人关注。
“这个不是问题。”许岁道。
“根据人类联合部署的城市法则,拥有B级及以上城市界定的负责人,有资格管束特级危险物种并对其造成的一切结果负责。”
“不巧,我应该是。”虽然兴城对启源的城市界定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是,也得是!
“而且,”许岁指了指杜玉山,“这件事他也知道了,根本瞒不住。”
突然被点到名的杜玉山极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惊恐,他单知道刀疤的情况有点严重,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谁能想到呢?窝窝囊囊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经常狼狈不堪的家伙居然是传说中得特级危险变异体!
家人们,这种感觉谁懂啊?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宅悬崖边上起舞,真是感谢对方的不杀之恩。
这时候就不能当做自己不存在吗?杜玉山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我,我是觉得吧,许先生的提议挺好的。”
刀疤思考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如果你能做到你说的,我同意。”
“那么,开始吧,趁现在没人。”许岁道,“你现在这情况可没办法带我们去雪山。”
“那里很危险。”刀疤听到那里还是有点应激,“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