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要下雨了。”江户川柯南走到落地窗前,他望着远处聚集的黑色云翳,关上了窗户。
安室透绕着整个房间走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上。
江户川柯南余光瞥到安室透正专注地看着画,他也靠近,站定在安室透身边:“这副画看起来已经在这里放了很久了。”
整幅画看着很大,几乎是等身的大小,画框是黑色的,画布已经泛黄。
画框里的画是一张全家福。
男人身穿西装坐在椅子上,穿着淡紫色和服的女人站在男人一边。
另一边,则是一个看着五六岁大的小女孩,金黄色的卷发,穿着蓬蓬裙,看着很像公主一样。
只是,画面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脸。
“很奇怪啊。”江户川柯南若有所思地托着自己的下巴,“为什么画里的人都没有画脸?”
安室透目光凝在那个女人身上,脑海里浮现出田中恒子身上穿着的那件紫色和服,他指了指画里的女人:“你不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很眼熟吗?”
江户川柯南顺着安室透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他很快反应过来:“恒子婆婆?”
“对。”安室透点头。
江户川柯南:“难道画里的女人是她?”
安室透:“还不确定,而且,不知道其他房间有没有挂着类似的画。”
江户川柯南想了想,他说:“这个简单,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室透看向江户川柯南,刚想说些什么,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电子铃声。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朝房间外走去。
“这声音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吵?”黄色杀马特已经站在门口,他不耐烦地抓着头发。
红色杀马特看着表情也不是很好:“本来房间挂着一个没脸的男人就已经够晦气了,这声音还在这里吵来吵去。”
江户川柯南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和安室透交换了眼神。
“你们那里也有画吗?”服部平次正好从房间里走出,他好奇地看着黄色杀马特。
毛利兰跟着卷发女人,她看着服部平次:“难道你们那里也有吗?”
服部平次颔首,他往身后的房间指了指:“我们房间的是一个没有脸的女人。”
毛利兰回忆道:“我记得我们房间里的是一个金发小女孩和一个和服女人,她们也没有脸。”
工藤明略过江户川柯南,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你那里的画是什么啊?”
“和小兰小姐房间里的差不多,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没有脸的男人。”安室透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看见众人,他一愣:“什么画?房间里有画?”
双胞胎也是满脸困惑:“怎么都开始问画了?我们不是来这里找宝物吗?”
“说你们蠢,你们还真的是蠢。”卷发女人朝他们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是来这里找宝物,那么,周围的一切都可能是宝物的线索。”
双胞胎被卷发女人怼得满脸通红,刚想上前辩驳些什么,田中恒子苍老的声音忽然从楼下传来。
“各位先生、小姐,中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抓紧时间下来吃。”
田中恒子手里拿着个电子铃,她站在一楼,仰头看向聚集在走廊里的众人。
江户川柯南一行人噤声,他们往楼下看去。
田中恒子布满皱纹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在关掉电子铃后,便挪动着步子往餐厅走去。
经历过刚刚的不愉快,双胞胎和卷发女人互相看不对眼,他们率先冲下楼,霸占了两个位置。
“白痴。”卷发女人压低声音吐出两个字,她撩了撩垂落在脸侧的头发,淡定自若地走下楼梯。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细小的雨点啪嗒啪嗒砸在玻璃窗上。
先是清脆的声响,然后,雨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瓢泼大雨。
餐桌上,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有刀叉在磁盘上切割发出的叮叮声。
田中恒子在叫了人下来吃饭后,也不见了踪影。
江户川柯南审视一圈,他扭头去看大口吃肉的毛利小五郎:“大叔,你的委托人还没有来吗?”
毛利小五郎没有抬头,他嘴里咕哝道:“嘛,可能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了?毕竟是伊藤集团的千金,有什么事耽搁了一会儿也正常。”
毛利兰看了一眼看不清窗外模糊的雨景,她有些担心地说:“但是,下那么大的雨,美亚小姐来这里的时候会不会不太安全?”
话音刚落,门口倏地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
毛利小五郎囫囵吞枣地咽下最后一块肉,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说不定现在就是美亚小姐在敲门呢!”
“不太对。”服部平次侧耳听着沉闷的声音,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江户川柯南定定地看着大门:“的确,敲门不是这种声音。”
毛利小五郎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
没等众人细想,安室透已经第一时间从位置上站起身来,他径直往大门走去。
江户川柯南一众人也紧随其后。
越靠近大门,沉闷的叩击声越发响亮。
安室透伸出手,缓缓地打开门。
闷雷声响起,紫色闪电一闪而过,众人被刺得下意识闭了眼。
再睁开眼时,一具倒挂的尸体正直直地挂在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