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叶子打得泛起细微的疼。
等到风停了,她缓缓放下手。
一位身着黑袍、狐狸面具遮脸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霍涵辛心跳瞬间加速,本能感觉对方不是善类。
谁家好人大白天穿一身黑袍,还戴个面具遮脸!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一句话都没说,霍涵辛转头就跑。直觉告诉她,那个人极为危险。
所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黑袍人抬手,霎时,一股强大的吸力自身后而来。霍涵辛怎么也挣不开。
“你知道我姑姑是谁吗!我姑姑可是瀚海的浮辞君!”霍涵辛颤抖着大喊,希望姑姑的名号能够震慑对方,“你今日若是杀了我!我姑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黑袍人拎起她的后衣领。
霍涵辛面色惊恐:“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我姑姑是浮辞君!”
姑姑你在哪,快来救你侄女啊!
黑袍人:“……”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霍涵辛:“。”
“真的吗?”她眨巴眨巴眼,投以真诚的目光。
“放心,我不杀你。”黑袍人的声音冷冽低沉。
霍涵辛从那难辨的声音中觉出了细微的熟悉。有点耳熟,总觉得有一个人,说话也喜欢压低最后一个字。
黑袍人手中缓缓漫出一丝黑气,攀入霍涵辛的眼睛。
霍涵辛感到一种冰冷的黑气从对方的手掌缓缓侵入自己的瞳孔,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
黑袍人紧紧捏住霍涵辛的下巴,观察那双涣散的眼,“我不会杀你,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点事。”
*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敲了一下,又接着敲第二下,中间却是断开。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就好像,敲门的不是活人。
怀溪正醉心学习爱情宝典,忽然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她收起手上的爱情宝典,起身朝门那边去,“谁啊?”
门外寂静无声。
尊上刚离开,师尊平日里不会往她这里来,听敲门声,也不像是师姐。外面的人……是谁?
怀溪心中充满疑惑。
“你是谁?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开门的。”她警惕道。
“我是,霍涵辛。”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一种诡异的嘶哑,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了喉咙,“姑姑让我带样东西给你,你快开门。”
师姐让霍涵辛给她东西?可是,霍涵辛看起来不太喜欢她的样子,师姐怎么会让霍涵辛带东西给她?
怀溪心中还是存有疑虑,但是仔细一想,这里是无涯峰,师姐的寝殿就在附近,光天化日的,霍涵辛应该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怀溪便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怀溪吓了一跳,结巴道:“你,你的眼睛!”
霍涵辛的眼睛完全是深邃的黑色,没有一丝眼白。
她诡异地歪头,黑气缭绕的瞳孔透出一丝邪异。
“嘘,不准说话。”
*
“尊上,今日是月圆之夜。”元白紧随其后,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闭嘴!”顾浛雁头也不回,“本座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月圆之夜会面临什么,可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怀溪。
顾浛雁脚步匆忙,在茂密的竹林中快速穿行。忽然,心脏紧缩,骤然一痛,她的身体歪向一边,手撑上竹子,勉强稳住。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心中的焦急与疼痛交织在一起。
到底是谁带走了怀溪?是谁!是哪个嫌命长的狗东西?!
身上的疼痛如波浪泛起,顾浛雁眉头微蹙,坚硬的竹子被按出两个指印。这种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觉,让从来只将命运掌控于自己手中的魔尊分外不爽。
等找到那人,她一定会将其抽筋扒骨,砍掉身体,做花肥!
狭长的凤眼闪过一丝寒光,顾浛雁缓了缓,继续走。
她要快点找到怀溪。太阳已临近山头,再过一会,月亮便会交接,时间紧迫,她不能有丝毫耽搁。
瀚海仙阁近日加派弟子巡查,尊上若是犯了心疾,被那些仙门弟子发现,不但筹谋百年的计划会一朝破灭,尊上的性命也同样会受到威胁。
想及此,元白忍不住发声:“尊上为何如此执着?若怀溪真的遭遇不测,我们还可以寻其他人替代她,三界之大,总会有合适的人!”
“尊上的命,比她的命重要!当务之急是……”
“啪!”
清脆的一巴掌。
元白的脸上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怀溪的命和本座的命一样重要!”
那双眉往下压,显出几分凶,顾浛雁语气冷洌,“她若死了,本座也断不能独活?!”
怀溪和她绑定了感官,相当于签订死契。
一损俱损。
元白没话可说了,她早该看出来了的。
她原以为是怀溪对尊上一厢情愿,尊上只是碍于计划不得已应付,现在想来,尊上是早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没有人可以替代她。”顾浛雁说。
她们的命运早已紧密相连。
怀溪死,她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