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进这个屋子,是要偷什么呢?
地上散落着许多张画,怀溪走进,拿起一张。
画上是一个女子的背影,笔触细腻,给人一种浓厚的哀伤感。
再拿起其他的画,也是背影,区别是不同背景的背影。
一连几张画,也都是如此。
就好像画师注视着女子的背影,伸出手试图触碰,却永远差了一点距离。
近在迟尺,然不可触及。
碎瓷片的桌上,微微露出一角的画引起了怀溪的注意。
那张画,似乎是正脸。
怀溪走过去,正想看清楚画上的人,身后的门被人打开,光倾泻而来。
“谁让你进来的?”晏清的声音冷冽。
怀溪一惊,“师尊。”
“我听到屋子里有声音,喊了您几声没人回,担心贼人偷盗,这才推门进来。”
晏清目光落在书柜一处,那里似乎被人动过,她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出去。”她冷着脸,迅速把画收起。
怀溪立刻道歉:“对不起,师尊。”
晏清转头望着怀溪那张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以后你每七天来一次,我传授你仙灵功。”
怀溪心中一紧:“为什么?是……我前些天说得话惹师尊生气了吗?我以后不说了。”
晏清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怀溪只好低头退出屋子,心中充满了失落和困惑。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明白师尊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
出了院子,怀溪正满心困惑与失落,却遇见了过来的霍汝涵。
怀溪连忙打招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师姐。”
霍汝涵见到她,唇角微弯,“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多亏了师姐的春回,”怀溪撸起袖子,露出已经痊愈的手臂,“伤已经好了!”这药也是厉害,浅浅涂了一层,睡一觉起来,便神清气爽,什么疼都消失了。
果然是,那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
霍汝涵唇角的笑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春回见效可没有这么快。
“那便好,”将眼中的异色掩去,霍汝涵笑道,“不过我还有些不放心,你伸出手来,我探探,看有没有伤到内里。”
怀溪毫无戒备地伸出手掌。
白皙的手指轻柔搭上她的脉搏,一股柔和的灵力涌入体内,像春风滑过湖面,浅浅地扫过。
奇怪,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霍汝涵收回手,笑道:“你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谢谢师姐,”怀溪道,她的眼中满是感激。接着,她又好奇地偏头问:“师姐来这,是找师尊吗?”
霍汝涵微微颔首:“是啊,我有些要事要找师尊。对了,刚才见你出来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怀溪垂下眼眸,情绪有些低落,“方才师尊不让人进的屋里进了贼人,被翻得一团糟。我担心,便擅自进了那间屋子。”
“然后,师尊就生气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满满的委屈。
霍汝涵摸摸怀溪的头,语气中带着安慰:“师尊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或许只是那个时候心情不太好,你不要想太多了。”
被霍汝涵这么一安慰,怀溪心情明显好转,她点了点头。
师姐说得有道理,师尊平时对她那么好,这次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了,不聊了,师姐先进去了。”霍汝涵道。
怀溪点点头。
霍汝涵轻轻叩门。
“师尊,汝涵有事禀告。”
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这是让她进的意思。
霍汝涵步入院内,随后门又无声无息地合上。
“就在这里说吧。”房门没开。
霍汝涵站在院中,恭敬地弯腰拜礼,“师尊,昨日山下有妖人作乱,那妖人已近元婴,却死的无声无息,化作飞尘。”
“弟子去查,发现有一丝残留的魔气。能一招灭掉妖人的魔……只能是大魔。”
屋内传出的声音泠泠如冰泉。
“传令下去,全宗警戒,加派人手巡查。”
霍汝涵弯腰,“是。”
晏清嗓子发痒,没忍住咳了出来。
“师尊?”霍汝涵似乎就要推门进来。
晏清皱眉,“为师没事。”
却忍不住又咳了咳。
“这几日为师要闭关,你便暂代峰主。”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霍汝涵低下头,勾唇一笑。
“是,师尊。”
世人皆不知,雾憾道祖缺了一魄。每逢月圆,便会心神剧痛。
现下离月圆,只有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