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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汝涵轻柔地拭去怀溪眼角的泪水,突然,她瞥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柱子旁,再定眼一瞧,却是不见了。
是幻觉吗?
“怎么了师姐?”怀溪道。
霍汝涵笑笑,“没什么,刚刚眼花了,还以为柱子那里有人。”
人?
怀溪顺着师姐的视线望去,柱子那里空落落。
是尊上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怀溪便打消了。
尊上怎么会来找她。尊上现在,应该还在气头上吧。
说到底,尊上也是为了救她。她这样,也不怪尊上生气。
怀溪垂下眼眸。
明日,便去和尊上服个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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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高悬,万籁俱静。
将春回挖出一点点,小心翼翼涂上伤口,药膏冰凉刺激,怀溪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疼,痒。
像是冰冷的指尖划过肌肤,清晰又深刻
浅浅地涂了一层后,她轻轻地吹了吹伤口,随后将药膏放下。
怀溪闭上眼睛,平躺下来,将受伤的手臂露在外头,避免被被子覆盖,然后又将被子往相反的方向扯了扯,确保不会盖到伤口上。
伤口泛着疼,心里头也绕上许多事。
难有困意。
怀溪睁着眼睛。
就在这时,一丝不寻常的黑气自窗缝而来,缓缓攀上床塌女子。
怀溪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眼睛泛酸。
好……困。
她闭上眼,沉入了梦。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黑暗于强大的魔尊并无影响,屋内一切都清清楚楚,不过是另一种白昼。
冷冽的目光移到床榻上的女子,落在那伤痕的手臂时,细长的眼睫颤了颤。
伤成这样,还涂清凉的药膏,也不怕痛。
她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抬起,似乎想要触碰那道红痕,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最终,隔空抚过那条长长的红痕。
猛烈的魔气悄然释放。
很快,伤疤消失无踪。
顾浛雁收回手。
“若不是本座与你绑定了痛感,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怀溪的手臂,刺鼻的药膏味道萦绕。
顾浛雁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抬了抬手指。
涂上的药膏消失,味道也随之散去。
什么药膏,真是难闻死了。
*
穿过朦胧的迷雾,朔水逐渐适应昏暗的灯光。
青铜灯台发出幽微的光芒,隔着帘幕,那道身影若隐若现。
狐狸面具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一双漂亮的眼深邃且不可捉摸。
诡异,却又莫测高深,让人不由生出敬畏感。
朔水心中有些慌张,以他的资历,是没有资格见尊使的。
神阁尊使的存在是一个谜。
无人知晓其来历,也无人窥见其容颜。
曾有胆大之徒试图揭开尊使的面具,下午便被做成了花肥。
尊使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突然召见,莫非是那里出问题了?
朔水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铜制香炉,青烟袅袅,映照着斑驳的光影。
尊使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瀚海山下有妖人作乱,被人杀了,你可知道是何人?”声音做过处理,辨不出男女。
朔水稳住情绪,道:“闹事的妖人叫血牙,死后不久,属下便派人去探查了。不过妖人化为飞灰,无法探查到有用线索。但据目击者说……”
他顿了顿,道:“初步推测,是有一定修为的……大魔。”
尊使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铜式香炉散发着沉甸甸的香气,将一方空间笼罩。
长久的静默,简直令人窒息。
朔水心想,他今日若能活着出去,定将那香炉里的香料换了!
尊使没接着问下去,又道:“瀚海这边现在由谁负责?”
“由林无眠负责。”朔水回答。
尊使淡淡地说:“听说你一直想为神效力。”
朔水心中一惊,尊使的话似乎蕴含着深意。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是的,尊使!”
“杀了她,瀚海这边,以后便交由你负责。”
朔水激动地跪下,“多谢尊使!朔水愿为神肝脑涂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神会赐福给你的,可怜的人。”
尊使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神阁深处。
朔水恭敬道:“恭送尊使!”他的眼睛因兴奋而发红,手微微颤抖。
只要杀了林无眠,他就能接管瀚海这片区域,就能离伟大无私的神更近一步!
神啊,
请降临,
请赐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