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娥听闻此言,眼神立刻变得狂热,她转身扑向两个丫鬟,抓住其中一人的手,急切地追问,“姑娘,你们的主人可是姜姓?”
那个被严秀娥抓住的丫鬟,显然不悦地甩开她的手,带着轻蔑的眼神斥责,“你这粗野的妇人,别用你的脏手弄脏了我的衣裳。”
说完,她还轻拍衣袖,仿佛在驱散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抬起眼帘说,“你打听我们姜姨娘做什么?”
严秀娥这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退后两步,神情恍惚地道歉,“是我冒犯了姑娘,实在抱歉。”
谷茉看到严秀娥心神不定的样子,知道她又是在胡思乱想,赶紧上前扶住她,对两个丫鬟歉意地微笑,“非常抱歉打扰了姑娘,这是我刚买的彩锦,如果不嫌弃,就当作是对姑娘的补偿吧。”
话音刚落,她便将刚买的价值两百文的彩锦递给了那个丫鬟,那女子原本带着厌恶看着她们,现在手里摸着柔软的料子,立刻喜笑颜开,对谷茉说,“谢谢,刚才也是我太过失礼了,不知道你们打听我们姜姨娘有何贵干?”
俗话有云,收了人家的东西就不好拒绝,吃了人家的东西就不好开口。
彩燕收下了谷茉的好布料,脸色自然缓和了许多,态度也完全转变。
谷茉知道,这位彩燕是姜彩霞的贴身丫鬟,如果能够和她打好关系,调查一些事情可能会更加方便。
于是她笑着对彩燕说:“姑娘尽管收下吧,这是我们的心意。听说姑娘是伺候姜姨娘的,我们是阳北村的,和姜姨娘是同乡,是昔日好姐妹。好久没见到她了,听说姑娘是伺候她的,所以才这么激动。”
彩燕一听,没想到自己主子的好姐妹这么大方,立刻笑逐颜开地说:“哎呀,娘子早该说了,我们也不会有这些误会了。我们家主子不曾提起过她娘家的事,所以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太清楚。”
旁边的女子自然是叫袖萝,她看到彩燕手上的料子,眼神中透露出嫉妒。
谷茉将这些看在眼里,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袖萝是伺候大夫人的,如果她和彩燕的关系不好,那么她自然会在大夫人耳边说些什么。
如果涉及到彩燕,那么姜彩霞可能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这个叫彩燕的丫鬟看上去跟姜彩霞并不一条心。
谷茉此时又对袖萝添油加醋地说:“这位姑娘看起来和彩燕姑娘的地位差不多,也是伺候姜姨娘的吗?”
果然,袖萝脸色一沉,阴沉地说:“哼,我一个一等的丫鬟,怎么会去伺候不受宠的姨娘呢。”
彩燕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就要开口争辩,谷茉又说道:“我这姨姐的相公也是高府的长工,不知道姜姨娘是否收到过我姨姐托他送去的礼品呢?”
严秀娥紧握谷茉的手,显得十分紧张。
彩燕却显得有些迷茫,“我并没有收到什么礼啊,你姨姐的相公叫什么名字?”
“吕家生。”严秀娥迅速回答,显然非常焦急。
彩燕接过礼物,并没有因为严秀娥的态度而生气,而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但是好像得罪了姜姨娘,前几天我听说……”
她凑近谷茉,低声说,“姜姨娘说让别的丫鬟去勾引那个吕长工,要去老爷那里告他个骚扰内宅的重罪,没想到那个长工自己先不干了。”
谷茉虽然早有预料,但事情的发展还是让她感到意外,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你在这儿叙旧,我先回府了。”袖萝终于忍不住,脸色依旧很沉,生气地说道。
彩燕见状,只能向谷茉告别,兴高采烈地抱着彩锦,跟在袖萝后面。
虽然吕家生免去了养外室的嫌疑,但那根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那样贵重的簪子。
“小茉,那丫鬟给你说了什么悄悄话?”严秀娥看到两人窃窃私语,急得不行,等两人走了,她才急忙凑过来问道。
谷茉见严秀娥那焦虑的样子,连忙安慰她说:“姨姐,你别担心,养外室的事情都是姜彩霞的主意,她就是想让你和姨姐夫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