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李人凰根据之前乌楚说的猜测。
“非也。”
“那乌楚说画舫是属于镇上的。”
“她诓你的。”
李人凰闻言特意抬起脑瓜看了乌楚一眼,只见对方嘴角抽了抽,像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她搞不懂乌楚为什么在这事上要骗她,说不通。
“那是谁?”李人凰头又低了回去。
“人称天下诸事,万般皆知的金口神算金万年。”羽长顾又笑。
“他这人能耐不大,但富可敌国,又会用人,天下消息都绕不过他的眼。他还有个不好的习惯,爱娶妻生子,到现在一共取了十六任妻子,就盼望着其中有人能给他生个儿子好继承家业,结果天意弄人十六位夫人共生了九位,九位全是女儿。他找了个有大能耐的道士算了一卦,说他这辈子只能生女儿。或许是信命,又或许是年纪大了不折腾了。之后他就不再娶妻生子了,最终钦定大女儿做她的接班人。”
“这跟我们要说的有什么关系?”
“别急。接下去正要说。金万年的大老婆曾经给这两位做过奶娘,而那位大老婆又对这两位公主喜欢的不得了,于是就自作主张把原是用于金家传承的嫁妆之一的九片金叶子中的其二送给了这二位。”羽长顾眉眼弯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好玩的。
“那位大老婆说,若是当初生了个儿子一定带去靡罗沙国,让他入赘去做驸马去。可惜啊。”
“这样啊。”李人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单是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羽长顾顿了一顿,继续说:“还有更有趣的你要听吗?”
“愿闻其详。”李人凰竖起耳朵。
“金万年的三老婆生的女儿你知道是谁吗?”
李人凰目光狐疑地扫过在场之人,她既然这么问了,那说不定那人就在现场。
反正不可能是兆宁安和兆升平。
也不会是她和羽长顾。
想了一会儿她实在猜不出来,她就没那个脑子,于是说:“谁?”
“就在你眼前。”羽长顾轻笑。
李人凰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又瞧了一眼乌楚,而后捂住嘴看回羽长顾:“你是说是她?”
“对。”
“不对。你诳我。她明明姓乌。”李人凰立马从中琢磨出不对。
“金万年这人素来古怪,所有子嗣全是跟娘家姓,而且生也只生一个。世人只道是他爱老婆,倒也是意外博得了一个好名声。实际上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不坏他自己的风水。他说女阴女阴,过阴是要倒大霉。”羽长顾说着颇为不屑地冷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李人凰认同地点点头,这个叫金万年的都迷信的快成癫子了。
“哎,等会儿,那她怎么成了你心腹了。”
“她母亲乌氏本就是是雪国寒门子弟。虽然落魄了,但和宫中还是有些联系的。说来也巧,就是那个给金万年算命的道士说她有灵根就偷偷把她拐走了,去云游了几年,后来她母亲因这事多有埋怨和金万年和离了,回了雪国,乌楚跟父亲处得不好自然也回去了。再后来她母亲见她身手不错就托关系举荐入宫了。这一晃都有好些年了。”羽长顾似有些感慨。
狗血。
李人凰默不作声。看向乌楚的眼神充满同情,原来是从小跟着野道士,既缺母爱又缺父爱,难怪长成这副模样。难怪是混血。难怪云国话说着好......好了,打住。乌楚已经在瞪她了。
“所以我们是来干嘛的?”李人凰突然打了一个嗝,像是酒醒一般,醍醐灌顶。
“她是来见金万年的大女儿宴欢颜的,至于我们看戏听曲,聊闲天。不着急,等会儿还有有趣的。”羽长顾一指兆升平说道。
李人凰又一次点点头。
行吧。反正今日八卦听够本了。
接下去再瞧些有趣的那就是赚了。
正想着,一转头,空着的那把椅子上多了个人。
李人凰真的吓得差点跳起来,狂拍胸口。
妈呀,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她谁?”李人凰问的时候和对方对上了眼。
对方笑了笑,笑容中有种质朴的味道,换了一个坐姿,双腿交叠,一声轻响,李人凰这才注意到对方光着脚,脚踝上挂着一串十分眼熟的金铃串。
原来方才她在台阶处看到的不是幻觉。
过了许久羽长顾的声音才传到李人凰耳边。
“宴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