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心宫乃太后崔氏的居所,李人凰第一次来,心下不免有些紧张,她问:“公公可知母后召见儿臣所谓何事?”
“回皇上,老奴自是不知。”
顺心宫瞧着不大,内里却颇有些弯弯绕绕,跟着大太监高工在里面走了许久也没走到此行的目的地。
“那......”李人凰看向长廊两侧阴影里长得奇形怪状的植物,心里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皇上,前头就到了,这边请。”高工侧身一鞠躬,手往前一伸,自然而然地打断了她的话语。
前方的建筑瞧着有些年头,也不知是多久没有翻修了,柱子上的朱漆都褪了色。
仿佛有股阴冷潮湿之气铺面而来,走进了才发现,一切都只是错觉,房屋干燥的很,柱子本身刷的就是暗红色的漆,和她宫中大红的朱漆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旁的内侍很自觉地躬身作揖,尔后开门。
李人凰先一步踏入,里头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清冽的熏香气味,其中夹杂着一股浅浅的烧药木头味,不似寻常烟火焚烧那般呛人,反而挺好闻的。
太后崔氏也就是她生母崔敏之,此时正坐在堂中央闭目养神。一把透雕靠圈椅,坐得并不端庄,斜斜的靠着,懒散极了。
“母后。”
“高公公,听说她中毒了,你瞧着怎么样?”崔敏之眼皮微动,扭了扭脖子稍显用力地往后仰了一下头,似乎坐得并不舒服。
“回太后娘娘,皇上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
“也是。”
“让,让她上前来。”崔敏之气息有些迟滞,不像是犯懒,似有暗疾。
李人凰别扭极了,从她进门到现在,仿佛像个透明人,话里话外都在提她,但又偏生不和她说话,看起来原主和她生母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皇上,请吧。”高工朝李人凰笑了笑。
李人凰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崔敏之面前。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崔敏之睁开了眼,与她对视。
李人凰呆了呆,转瞬之间她就想到了一个词,顾盼生姿。
崔敏之生得极美,脸上也未见丝毫衰老之色。
或许是瞧着太过年轻,李人凰觉得她俩可能更像是姐妹。
“气色瞧着不错。”崔敏之眯了眯眼。
李人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喊了一声:“娘。”
崔敏之笑了:“几日不见,你倒是变得有趣了。”
“母后喊儿臣来所谓何事?”李人凰忙作揖行礼。
“想见见你,不可以吗?”崔敏之伸手牵过李人凰的手瞧了瞧,“那时才这么点大。”
崔敏之说着比了比李人凰手指跟的位置。
李人凰顺势看了过去。她以前的手才这么点大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尝试着回忆却怎么也没有印象,似乎穿过来之后并不会融合原主的记忆。
“转眼都快比我大了。”崔敏之的手轻轻地与李人凰的手交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