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人凰躺得迷迷糊糊,忽听屋外有人喊道:“内侍崔子玉及御医宗阁求见。”
李人凰翻了个身,没什么动静。
外头静默了一会儿后那人继续喊道:“內侍崔子玉及御医宗阁求见!”
此次声音更洪亮了些。
李人凰眉一皱,眼一睁,从榻上坐了起来。她挺烦在睡觉时被人打扰,简单来说就是有起床气,不然也不会在大学时搬出去一个人住。
“谁啊!吵什么吵!”李人凰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走到窗边,手一推却没推开,有些尴尬,仔细一瞧,这窗格以竖向直棂为主,看样子是被定死的,叹一口气,回身去开门。
“内侍......”
“停停停,知道了,瞧见了,你让他们进来。”李人凰不耐烦地指了指远处的两人。
不知何时候在门边的青衣侍卫闻言立刻疾步过去请人。
李人凰目前待着的这间偏院不大,那两人却站的极远,都快到偏院外了,连走到房门不远处的如意踏跺都得费一番功夫,也不知道谁定的规矩,还得她等人来。
李人凰捋了捋袖袍,瞧了一眼天边,微微眯了眯眼。
天不热,日头倒是挺毒的。
待人走近,李人凰才瞧着右边那位年长者已经一脑门子汗了,也不知是赶路赶的还是日头晒的。
两人拱手做礼,李人凰一个都不认识,没搭理,自顾自地回木榻上靠着去了,也不说话,静气凝神地摆谱,就等他们自个先开口说话。
“皇上,我把御医带来了。”开口者身穿黛色长衫,眉眼和崔琯有六七分相似,嗓音却天差地别,此人音色犹如清脆的风铃,听着顺耳极了。
“嗯,然后呢,你哪位?”李人凰语气拿腔拿调的,就差没架起二郎腿抖了。
“臣崔瑷。”崔瑷恭敬地拱手答道。
李人凰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两眼。
崔瑷大方的站在原地,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从始至终表情没什么变化,看起来颇有城府。
“我知......咳咳,朕知道了。”
“那就开始吧,御医请。”崔瑷朝御医做了一个手势,御医闻言拎着木匣走向李人凰的木榻。
“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李人凰慌了神,转眼就坐直了身子。
“号脉。皇上,不必紧张,就和平时一样。”崔瑷走上前来,按住李人凰的肩膀把她顺势带倒在木榻上,“请躺好,呼吸放浅。”
啥?她这是怕号脉吗?她是怕检查着检查着被发现是女儿身。她还只是个刚穿越而来的宝宝,啥也不懂,而且作者写的书里压根没交代这些,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隐瞒的。
这可如何是好?
轻则皇位不保,重则命也没了。
李人凰一咬牙,打算破罐子破摔,跟丫爆了。
李人凰伸手揪住崔瑷的衣领把她拉到近前,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知道我秘密不?”
紧张感导致她的呼吸不自觉地粗重了一些。
“皇上可是失忆了,这里的全是自己人。呼吸慢一些,若觉得闷,这里以后可绑的松一些。”崔瑷轻轻拿开她的手,朝她淡淡地笑了笑,又指了指她胸前。
崔瑷是什么意思?李人凰不敢大意,并没有选择贸然接话。
在两人说话间,御医从木匣取出一堆丝线,双手翻飞,其中的几根丝线缠上李人凰的手腕,接着他像是弹奏乐器一般开始拨弄那几根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