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
闻逆川听着身边的人嚷嚷,止不住好奇心,逮了一个身旁的听众,问道:“朋友,除根男子是什么?”
那听众略加思索,很快就想起来了,回答道:“前些时日,京城这一带有人发现壮年男子暴尸荒野,而且命根子还被人剜掉了,死貌甚是恐怖。”
“对啊对啊,我也听过这个,据说好不止一个,还有些活着呢,但无一例外,命根子都被人剜了,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另一个站在两人身旁的人插嘴道。
闻逆川手中一抖,浑身汗毛战栗,果然!这案子上辈子发生过,当时的情形一模一样,时间点也对得上,是在谈煊死后没多久。
只是这辈子,谈煊没有死而已。
“对呀,这衙门说在查了,可也没见查出个所以然来,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都有……”人群里三言两语地议论着。
蜉蝣子也不急,又把扇子合上,轻敲两下桌角,示意众人安静,然后不慢不紧地说道:“各位爷,今儿我们不讲这个,讲点儿新的。”
“讲什么?”
蜉蝣子举扇拍桌,道:“今儿讲咱们平南王谈煊的风流史。”
此言一出,人堆里一片哗然。
“这个可以,我想听!”
“平南王呀,有意思。”
……
倒是闻逆川,一听闻谈煊,暗自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子府上避之不及的人,上街了还能听到他的事儿。
真是晦气。
于是,他正要从人群中退出去。
可还没动身,蜉蝣子说的每一个字,又恰好踩在了他的好奇心上:“平南王,咱们大名鼎鼎谈将军,当今圣上的堂兄,在凯旋之时,还带了一个苗疆女子回京。”
闻逆川脚步一顿,这……听故事听道自己头上来了。
“那女子可不一般,据说是平南王途径苗疆之时,被人下了迷魂汤,才着了那女子道……”蜉蝣子继续说道,“那女子长得也不赖,肤若凝脂,貌比天仙,比那平南王妃,还多几分姿色。”
蜉蝣子继续描述他口中的“苗疆女子”是那样风情万种,还说道那女子是怎样伺候平南王,怎样技艺精妙地取悦谈煊。
“这谈将军,也是男人呀,男人怎会不好这般绝色的女子,特别在同房时,她那出神入化的技艺,让平南王食髓知味……”蜉蝣子又道,说起话来抑扬顿挫的,好似真是话本的故事一般。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闻逆川脸色却越听越沉——
什么角色女子,什么技艺精湛,什么食髓知味!
胡编乱造!
闻逆川一看方才与他搭腔的听众,正听得入迷,更是气不打一出去。
他故意揶揄道:“将军家的事情,怎会让人这般随随便便打听得到,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谁知,那听众不以为意,痴笑两声,道:“虽说不是真的,可、可确实……有意思。”
闻逆川正要把身子从人群中退出去,谁料,仅仅往后退了一步,竟撞到了后面那人的胸口上。
他惶恐地回头看去,道歉的话也跟着道出来:“抱歉,我不小心撞到……”
在看清对方的脸时,说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席黑袍子,绣着精致纹理,衬上那张冷白的脸,在被人撞到的时候,那人也跟着垂下眼,霎时间,两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
谈、谈煊?!
闻逆川吓得瞪圆双眼,他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眼。
真的是谈煊!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在人堆里一起听那说书人鬼扯他的“风流史”?!
谈煊赤裸裸地迎着目光,可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来,毕竟,此时是男装的闻逆川。
谈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有些不明所以:“嗯?”
“抱歉,我方才撞到了公子你。”闻逆川压着心中错愕,镇静地又把话说了一遍。
“无妨。”谈煊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句,似乎没太在意。
就在闻逆川想悄悄溜走的时候,谈煊竟然没来由地道了一句:“依我看,也是假的。”
闻逆川心中一惊,方才他在与身旁听众闲聊的话,谈煊貌似听到了。
闻逆川顿了顿,硬着头皮接话:“平南王一心征战,从捷报到归来不过一月,如此风流的故事,听听罢了,不像是真的。”
闻言,谈煊竟然转过头来打量起他来。
最后,目光落到了他的眉眼之间,略加迟疑,谈煊问:“公子似乎对平南王甚是了解,莫非,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