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舒不解道:“他们都不像是傀儡。”
容昇说:“他们跟我是不一样的,我是被你完全掌控,做任何事情都会被限制,而他们只是思想被掌控罢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此没人发觉他们被控制了。”
柳尘舒若有所思:“思想掌控?这只有近臣和宦官才能办得到,这两者离天子最近,只需巧言令色便能拿捏住天子,也就是说这两者中有国贼。”
“相父,国贼无处不在,等那一天到来,他们自然就全都暴露了。”容昇所说的“那一天”,便是两国开战的时候。
柳尘舒知道“那一天”很快便会来了,他拿起幺叔写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边关有异动。
正是因为看到了纸上的信息,所以他才特意在一堆奏折中,翻出杜远山的折子来看。
杜远山先是汇报了边关的情况,而后又关心圣上的身体,在最末尾才提到想要扩军三万,并给出了扩军的理由,一是防范于未然,二是修建城墙。
柳尘舒把奏折给容昇看一眼:“圣上怎么想?”
容昇粗略扫了眼,就将折子丟了出去:“又是扩军,又是建长城,还不得把国库给搬空,国库里没钱了,我拿什么娶你,这个杜远山居然敢算计你的聘礼,想都别想。”
柳尘舒拿出长辈的姿态:“圣上好好说话。”
容昇稍稍认真了点:“杜远山有问题。”
“嗯。”柳尘舒也是这么认为的,“杜远山手底下有好几万人马,都听他调遣,若是他倒戈了,对我们来说是个麻烦,必须要防一手,对了,李瑜呢?”
容昇老实回答:“被我关进大牢了。”
柳尘舒问:“为何?”
容昇哼了一声:“他和芙芷想把你从我身边偷走。”
“……”柳尘舒短暂沉默后,吩咐道:“明日把人放出来。”
柳尘舒习惯性用命令人的口吻跟容昇说话了,但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宠后”,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一手遮天的辅政大臣。
“相父,你求我。”容昇十分得寸进尺。
柳尘舒眸色一沉,他长这么大还没求过人,想要的东西,他自己能争取到,用不着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哪怕是跌入泥潭里,被众人践踏的时候,他也不曾开口求过谁。
容昇竟敢要自己求他,胆子越来越肥了,不教训一下怎么行。
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容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一闭一睁,他就被柳尘舒给压在了榻上。
柳尘舒就坐在小容昇上面,他轻轻蹭了蹭,小容昇瞬间膨胀了数倍。
柳尘舒抬脚,踩着容昇的肩,浅淡的唇瓣里,吐出两个十分勾人的字眼:“求我。”
容昇握住柳尘舒的脚腕,额头上憋得冒起青筋,正在突突跳动,眼神也越发幽沉,里面像是藏着一头饿了数日的凶兽,散发着绿油油的光,涎水直流。
容昇的声音变得又沉又哑:“相父,求你。”
“把李瑜放了。”
“好。”
“明日我要回府。”
“好……不行。”容昇差点被柳尘舒诱惑到丧失理智,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了:“相父,你好好待在宫里,外面太危险了。”
柳尘舒说:“宫里也不见得多安全。”
刺客都已经进宫了,这里不比外面安全多少。
容昇用指腹在柳尘舒脚腕上摩挲:“你若是回去了,世家不会放过你,待在宫里,他们才不敢造次。”
柳尘舒现在是世家的公敌,待在宫里,世家不敢问容昇要人,但要是回到府上,世家们肯定会上门报仇。
容昇说的有几分道理,柳尘舒只得作罢。
容昇的呼吸重了些:“相父,我已经求你了,你可不要翻脸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