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温白钰能看清瑞凤眸中点点星光,闻到男人身上的檀木香。
渐渐的,他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灼热。
或许是错觉,温白钰感觉到对方的手也是热的,喷在自己脸上的气息更加滚烫,脸上仿佛烧着了。
一种原始的本能驱使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到对方的线条精致,莹润饱满的两瓣唇上,一想到对方平时带着点揶揄勾起的唇角,丹田处生出股热意,让他想要将之咬住,吸吮,感受他的.......
“你要死了,这么久不来看我,一来就把我弄成这样。”
“对不起宝贝儿,我嫂子过世,最近这段时间府上乱糟糟的,我娘看我看得比以前紧,这不一有机会出府,我就跑出来找你吗。”
“你总有理由!说,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份不够高,又看上齑城哪个侯爵家的小公子了?”
“我哪里敢啊,就你一个我都整日愁得吃不下饭,这趟出国公府可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呢。”
沙弥?国公府?
聊天的内容一下子把快要沉溺的温白钰拉了出来,他咬住舌尖,在细微刺痛中使劲儿抽身向后退开两步,朝想要开口说话的萧祭川比了个“嘘”的手势。
其实两人小声说话根本不会被对方发现,他只是想要缓解刚刚失态的尴尬而已。
萧祭川定定看了他一会,没有再开口。
“今日徐老太带着差役跑来闹灵堂,可热闹啦,弄得我那世子哥哥在所有人面前脸面扫地,哈哈哈,别提多痛快!”
“他们查出什么来了吗?”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嫂手脚太干净,还是这事真不是她干的,折腾一天愣是没找出点证据,徐老太都当场气昏过去了。”
一听那老太太昏过去,温白钰心里就焦急。
“你净看戏呢。”
“不然呢,我又继承不了国公府的爵位,不看戏看什么呢,我呀,这辈子就只能看看你的小屁股蛋儿。”
“讨厌,不动的话就冷了,你要是不玩儿,我们赶紧走吧,省得待会被人撞见。”
“撞见就撞见,多刺激啊,你说要不你打扮成女人,现在就跟我回俯里去。”
“去干什么?就我这身份,给你为奴为婢,还是给你当通房丫鬟去?”
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系腰带的声音,不一会儿,野鸳鸯的声音就远去。
温白钰摇了摇头,这世界真疯狂,连沙弥都能在寺中与外人偷情,还是大国寺,佛祖知道不得活活气站起来。
“冷不冷?”
温白钰回过神,躲开萧祭川伸过来的手:“不冷,走吧。”
他与萧祭川住在大卜寺最西边的两间厢房,因为是选的上宾区住,厢房与厢房之间间隔较远,中间有一片桃花林隔开,外景雅致,内里简适。
靠近温白钰厢房附近有一座格外华丽的大院子,假山造景,莲池花卉,透着与佛寺众生平等格格不入的精致与尊贵。
萧祭川原本是想和温白钰住进去的,但沙弥们说,这是给宫中贵人准备,不开放给香客。
和萧祭川分开后,温白钰回房时,远远瞥见还有沙弥在那座院子门口走进走出,想到今日竹林中的沙弥,忍不住借着夜色掩映悄悄往那边走去。
“哎,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宫中那些贵人居然还想着要办喜事!”
“二师弟,不要太执,缘起缘灭本是自然规则,两者并无冲突。”
“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当初如果不是师父救了我,我早就死在妖兽嘴下,他老人家如今要以这种方式归寂,我真是不能接受,偏偏这时候还要管那七皇子大婚的事。”
“大卜寺是国寺,为皇族子嗣祈福是本分,更何况是两国联姻这种大事,师弟,这话你同我牢骚几句就行,在外莫要犯口戒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若不是师兄你,给我三条命,我都不敢这么说。”
“婚期在两个月后,七皇子会在出发去花临国之前来住上一个月时间,这里布置的事情要抓紧,你若是当真没心情,就我来管吧。”
“谢谢师兄。”
两人说完又进出几趟,不多时便离开了。
夹着细雪的夜风吹来,仿佛刀子刮在脸上,温白钰踏着青白的月光往回走,心中掀起一片惊涛和无数迷惑。
说话的两人正是今日在方丈禅院门口拦住自己那两个沙弥。
西章国七皇子,不就是刘缃吗?
他不是要去罗霄峰侍奉秦迟,怎么会在两个月后要远嫁往花临?
刘缃到底要与花临国何人联姻?
传闻萧祭川身上有一桩与西章国某皇子的婚约,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