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这种人纠缠,温白钰刚要走,宋启峰手里的扫帚就探过来,若非被身后萧祭川及时拉住的话,以他如今的状态很难不被绊倒。
萧祭川上前一步,踩上扫帚。
宋启峰像被点燃的炮仗:“你想干什么?”
萧祭川眼睫都未曾抬一下。
宋启峰咬牙:“姓萧的,少拿鸡毛当令箭,就凭你也配当无妄巅的弟子。”
萧祭川轻笑:“你说掌门是鸡?”
宋启峰脸色立变:“我没有这么说!”
萧祭川:“你说的话待会我会转告给师兄,由他来处置。”
宋启峰搜肠刮肚一番,萧祭川的师兄是谁?
“少吓唬人,你师兄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看向对面一副随时要被风刮倒的瘦弱男人,讽刺道:“不会是这只弱不禁风的妖精吧?”
“哎。”萧祭川轻喟,“看来我师兄当真没什么面子,连你都不认识,难怪起名要叫悲。”
宋启峰手里的扫帚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刹那苍白如纸。
他想要辩解,嘴巴一张,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心里猛地一坠。
这是阙悲的独门禁声术!
也就是说,刚才发生的事情,阙悲都已经听见了......
宋启峰觉得自己好冤。
谁能想到一个新入门不到两年的刺头,一夜之间成为他们的师叔祖?排资论辈,阙悲还真是他的师兄!
简直荒谬。
萧祭川拉住温白钰的手,“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抱你上塔?”
语气满是跃跃欲试。
温白钰尚且沉浸在宋启峰绝望的表情和阙悲变成萧祭川师兄这件事,“嗯?”
等到两人进塔门,温白钰忽然感觉到双脚离地,身子腾空而起。
他惊呼出声,低头一看。
???
这是在干嘛?
此时正午,书塔内人来人往,有修士出去吃饭的,有刚赶来的,无论是进还是出,每个人都定住脚步,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哇哇,他们是真的,我流泪了。”
“这该死的纯纯友谊。”
“太香啦。”
“......”
周围窃窃私语不断,温白钰知道现在玉碟上有人拿他和萧祭川写话本,他对这些胡乱编造的东西不感兴趣,从来没有点进去看过,但听过孚玄儿说,他和萧祭川最近多了不少追捧者。
从前因为自己妖仆的身份,很少被这个宗门的人接纳,温白钰并不相信因为几个虚假的故事,就能让这些人对自己转变态度。
真是荒唐莫名。
温白钰挣扎:“别闹,你快放我下来。”
萧祭川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故作无奈叹息:“说想抱的是你,说不让抱的也是你,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下一秒他夸张的哎呦一声,“怎么还掐我的腰呢?”
旁边炸开锅。
“哇偶,是傲娇小夫郎呢!”
“哈,真看不出来温先生这么会撒娇。”
“这般行为在此圣地实在不端。”
“可是山下石碑并未规定不能抱人上楼啊?”
温白钰一阵寒颤,收回掐住萧祭川腰的手,扫眼周围,不再挣扎。
干不过萧祭川,闹下去在这里丢人现眼更长时间,更何况.......对方的怀抱很温柔舒适,让他有根部进入土壤的安全和眷恋感。
温白钰内心挣扎又悄悄享受,眉头蹙得死紧。
萧祭川唇角微不可查的一勾,大踏步朝阶梯走去。
阶梯垂直陡峭,浩渊书塔的阶梯只能一步步走上去,塔内没有任何传送阵法,讲究一个务实的勤学苦修精神。
许多人跟在萧祭川身前身后上楼,时不时朝他们两人投去目光。
有揶揄,有嫉妒,有羡慕,也有厌恶.......
温白钰一贯不喜欢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快把头埋在萧祭川的衣服里。
行至第十层,那道往常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的结界微微一闪,灵光照到萧祭穿身上后,光幕向两边打开。
温白钰这时候抬起头,入目便是旁侧嵌在墙壁里的“前路量力”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