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祭川挑眉:“你是鱼吗?只有七秒钟记忆?”
“啊?我不是.......哦!”温白钰才想起赌约的内容。
其实萧祭川虽然气势上给人压力,但真的很少会开口问些让他为难的问题,即便问了得不到答案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个人很善解人意,比如此时此刻就主动替他化解了找借口的麻烦。
“赌。”
萧祭川笑了。
两人在花厅喝了几杯味道古怪的药茶后,萧祭川脸色逐渐怪异,不多时就起身告辞,匆匆离开。
在萧祭川脚步颇不自然的离开后不久,温白钰看着浓黑的茶汁陷入沉思。
刚刚进门乍见萧祭川,心虚随便找了事岔开话题,但这茶.......
这茶对他这种精血亏虚的人来说,喝了就是石沉大海,毫无用处,他平时根本也不喝。
不过在玉碟上,这款茶卖得非常火爆,反馈也很好。
譬如“终于找回了自信”,“登上人生巅峰”,“道侣非常满意”尔尔。
温白钰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真是.....要命。
*
此后五日,萧祭川都没有再来过侍灵院。
隔日因赛区战况激烈,医修人手严重不足,温白钰还是在接到武巍灏的调派传讯后,提了药箱过去帮忙。
门内大比的规则就三点,一不能越境界挑战,二不能使用旁门左道,三不能伤及性命。
赛场上没有点到即止之说,因而打伤打残的人很多,这些人大多还要赶下一场比赛,需要以最快速度恢复状态。
本次大比报名共五百六十人,经过前六日两两对决,胜者重新匹配同阶对手,如此一轮又一轮,直到第七日,每个擂台区仅剩下十人。
第七日便是这三十个人在各自赛区决出具体名次来,往年这一日掌门霁天衡都会到场。
今日是比赛人数最少的一日,温白钰本是不用再去,可是一想薛怀信和武巍灏都将上场,事关罗霄峰荣辱,秦迟或许会在今日出关去观战,之前也有过一次类似的情况,他当时没赶上见到人还懊恼了很久。
吃过早饭后,温白钰换了身烟熏素罗衣,提着药箱出门。
刚打开外院的大门就看到一美貌少年倚在门栏上,双手盘胸,抬头望天。
温白钰愣神,“你怎么大早上杵这?”
萧祭川打量他一身清雅缥缈的装扮,啧啧叹道:“不愧是哥哥,殊色天成,哎呀,真可惜了。”
“可惜什么?”温白钰不解。
萧祭川:“可惜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温白钰脸噌的发热,咬牙解释:“那个药茶,我自己平时不怎么喝,不,完全不喝的。”
“同是男人,我懂。”萧祭川笑意浅浅,一脸体恤道:“哥哥不必解释,哥哥辛苦了。”
辛苦个毛啊!
虽然但是,那玩意儿确实对自己没什么用,但.......
温白钰自暴自弃直接跨过这个话题,“我要出门去演武场,屋里没人,不过玄儿快回来了,你可以在里面坐着稍等会。”
“哥哥忘了吗?”萧祭川好笑:“今日我们的赌约就要揭晓结果,我怎么能不去看呢?”
温白钰确实给忘了,他并不那么想跟萧祭川去,总觉得带上他会惹什么麻烦。
“走吧。”萧祭川已经当先走在前面。
*
演武场位于十一峰下,如同一枚嵌在绿林中的巨蛋。
时间尚早,温白钰和萧祭川两人一路步行,半个时辰后进入一条常年被人踩踏出来的密林小道,再往前五里路就到赛区。
温白钰避开干枯的树枝,越想越冤。
为了不让萧祭川继续误解,他抖出另一个小秘密,“那个茶我是用来卖的,花厅里的那一罐是平时作为样品,用小袋子分装送给客人尝试的。我,我当时拿错了!”
萧祭川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瞅他。
“没想到哥哥看着人模人样,私底下是个卖大力丸的。”
“我不只卖这个,我还卖其他.......”温白钰着急解释。
“嚯。”萧祭川一脸感兴趣:“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还有什么,哥哥不妨一一道来,没准小弟有需求呢。”
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我.......”温白钰正待解释,忽然有种被野兽盯着的不舒服感,像是密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伺他们。
他状若不经意朝所感方向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