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梦扫了一眼,便笑开了,道:“殿下这些心思,总是不用到对的地方。”
“何为对的地方啊?”褚星河抽出扇子道:“本君一整日没有怨声载道,是不是成长了很多?”
宋清梦闻声,转过去打量了他一会儿,佯装思考道:“还是那身衣服,还是那般模样,有什么变了?”
褚星河挑眉,道:“清梦发现我这衣服的玄机了?本君深感欣慰啊。”
宋清梦轻笑一声道:“殿下今日马不停蹄的在臣伞的一侧跑,难道不是生怕臣看不出来吗?”
“这倒是,”褚星河眯起眼睛,抬手勾上宋清梦的脖子道:“但我还是对你的回答不满意。”
宋清梦转头,挑眉看向他。
“嗯,殿下是成熟了,从前是撩拨,现在是光明正大的揩油。”
说到这个,他突然想起早上褚仲穆拍褚星河的那一下,动作极轻,但他分明看见有东西似乎被褚星河卷进了衣裙里,登时不解。
褚星河见他这个表情,也懂了他的意思道:“你还在想早上的事情吗?太子哥哥?”
宋清梦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敛起笑意,沉默道:“太子殿下那话说的太奇怪了,白鹤无声,苍云息影......”
那是他令他名动京城的一首诗,也是他贤才少生名号来的原因,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世子爷有一颗物外行藏的心?
分别统共没有几句话,褚仲穆在被催促时重新提起这句话就越发显得蹊跷。
“况且,唯一能同这首诗联系起来的不就是......”
褚星河道:“是四哥。”
他本想着调侃两句吃醋与否的话题,可看着宋清梦如此低落,也不好再佯装轻松的打趣。
褚星河憋了一天,其实就是希望宋清梦不要看见,虽说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也再也分不开,可是还是希望自己担心的人,能少有一些担心的事情。
所以看不见最好,即使看见了,也不想让他糟心。
毕竟大业是安国公交予自己的,而褚仲穆只是他自己的。
“我虽然不知道四哥做了什么,但一定不是能拿的上台面的事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只怕再回长安,是一场血战。”
听他这么说,宋清梦松了口气。
其实他不怕那些看不见底的深渊,要说怕,其实只是那未知的一切。
人们恐惧的是恐惧本身,未知才是最令人惊恐的东西,因为不知道结局,不知道背后究竟是谁,才会如履薄冰。
如今既然褚星河已经猜到真正的幕后主使,接下来的大干一场就是最简单的事了。
“来时便已经看尽长安花,殿下,你且放心,有我姐姐和太公在,自然不会让四殿下坐到龙台之上。”
褚星河看向他,仰头喝了一口水道:“长安花千岁盛,一见便误了终生,遇你之前,我以为长安花都不过雁荡楼的碧华,实在谈不上兴趣。幸得有你,长安花是昙花,也值了。”
宋清梦听着,勾起嘴角道:“殿下又在说胡话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可是听懂我的意思了?”
褚星河看向他,眸中愈发深刻,仿佛想将这人在这时狠狠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辈子也不放出去。
“没,”半晌后,他说道。
天边一轮孤月缓缓升起,脚边的溪水越来越狰狞,前朝往事又或者今朝新梦,尽在杯酒之中。
“我只是想,是你真好。”
宋清梦看向他,心头一悸,心说:“今生得遇你,何尝不是我的幸运。”
一生得一知己,天下和美人,都拥入龙台。
然而他却没有像心里想的那般去说,反而侃笑道:“我过去一直以为,见惯了儿女长情,也不过是男人的龌龊、女人的受迫,心中有所期待的人,不会眷恋于此。”
“可殿下不一样,殿下叫我心中的期待和眷恋,都随你去了。”
褚星河闻声,登时耳尖便红了,红的透透的。
宋清梦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牵起嘴角笑了。
对付殿下这种平日里总喜欢挑逗,良方便是以牙还牙,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