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在雪渊里他们三人没办法下去,只能在上面百无聊赖地等着虞无烟。
长湛道:“让天生哥自己在那里没事吗?”
“这儿不是有人看守着吗?”长昭朝那些守卫站着的方向努嘴说道。
“可是,天生哥会很难受吧?”长湛来回绞着手指,看上去有些纠结。
“在找到那个盗贼前,我不想放弃。”天择道。他曾经真的想过让大哥解脱,可是虞无烟都那么坚持,他又怎么能放弃呢。
“虞无忌怎么样了?”长湛问道。
“浑身是血,很是吓人。伤成那样居然还能活着,那个妖灵大约是手下留情了。”长昭道。
长湛点点头,没再多说。
虞无烟上来后道天生一切都好,三人放下心来便又去看了看虞无忌。
虞无忌躺在榻上气息微弱,身上裹满了布条,那张平日里俊朗不羁的脸上也伤痕累累,竟多了几分脆弱之色。
长湛听说他受伤时已经有些难受了,现在亲眼见到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不住地叹气。
虞无烟拍了拍长湛的肩膀,道:“不用太担心,医师说无忌恢复得挺好,再过几日便能醒转。你们不妨先在此住下,无忌一醒来你们也能马上知道。”
三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反正天一城的人也不会在意他们这些小辈,上官玄现在更是看见天择就来气,压根不管他了,即使他们在天狼国待个三五日也无须担心。
三人被侍者领着往各自房间去,长湛想着明日早些起来去帮着照看虞无忌,用过晚膳便早早回自己屋里沐浴歇下了。
夜幕低垂,朦胧的月光将外头的雪原照得一片灰蒙。天择走出屋外,便见隔壁屋子里莹着暖黄的烛火,在窗纸上映出一道修雅挺拔的身影。
天择踏雪走上前轻轻叩门,那道身影微微一顿,而后便挪至门后为他开了门。
“表哥。”天择看着长昭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
长昭知道是他,所以刚刚并未问来者何人,极自然地伸手拉他进屋,道:“夜里更冷了,快进来。”
天择的手冻得像冰块似的,长昭轻蹙着眉帮他捂热,半是责怪半是心疼道:“怎么不知道带个汤婆子?”
“天狼国没有这东西,况且我刚沐浴完,不冷的,只是你摸着觉得凉。”天择嘴角一直噙着笑意,虽然嘴上说着不冷,却还是任由长昭握着自己的手,熟悉的温暖从掌心传来,像是能沿着手臂一路传到心间。
炭火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洋洋的,让人不由得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天择就这样静静地靠坐在长昭身边,连日来的紧张也在这一刻渐渐消散。
“表哥,谢谢你。”天择忽然道。
长昭不禁一愣,抬眼对上天择的视线。他浅淡的眸子里映着一点烛火,闪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耐人寻味。长昭的视线停在他的薄唇上,片刻后又急急挪开,一开口声音竟微微有些哑:“捂个手而已,不用说谢谢。”
天择轻笑道:“我不是说这个。”
天择反握住长昭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长昭能清楚地感受到天择快而有力的心跳。
“我是说,谢谢你喜欢我。”
烛光将天择的脸都覆盖上了一层温暖的光,他眉眼嘴角都带着笑意,那模样深情又温柔,早已看不到一丝初见时冷漠疏离的影子了。
长昭不知该回答些什么才好,无论什么样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缓缓靠近天择,一如在那艘乌篷船上一样,眼神流连在天择的眉眼、鼻尖和唇畔。天择的气息扑在长昭的脸颊上,让他再也无法清楚地思考。
屋内的炭火烧得那样旺,让人越发口干舌燥,也不知究竟是谁的唇先凑了上来,贪婪地汲取着彼此口中的甘甜。
长昭的呼吸越发粗重,浑身都像烧着了一般烫,却又忍不住想和天择他靠得再近些。
天择轻咬着长昭柔软的唇,衣物窸窸窣窣落了一地。幽幽的烛光下,长昭明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越发迷离不清,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相拥的两人都能通过深吻感受到彼此急不可耐的爱意。
天择的手落在长昭身上,长昭不自觉地动了动,唇边也抑制不住地溢出了一声模糊又克制的低哼。
天择低头含住了长昭的耳垂,他不禁微微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