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就说亲自收宝贝有意思,我老爹玩了大半辈子古玩,还没我一天收获多。”席澍潇洒地打电话吩咐。
“喂,宁老师吗,我这儿有大宝贝,明天您看看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忙鉴定下。”
蔡队:“席队,这边听到了。你想办法把人拖到关市,等人走光了我们再实施逮捕,不要惊扰到群众。”
席澍说:“好嘞,没问题宁老师。”
他撑了下地,艰难起身锤腿,嫌弃道:“快把东西给我看看,逛个破市场也挺累的,连个凳子都没有,地上又脏。”
中年人面露难色,“您蹲下来看,用手电打光。”
“真是事多。”席澍大刀阔斧地蹲下,不知道得还以为坐龙椅要去登基。
将那不大的黑包小心翼翼扒拉半开,里头鸟形金片,漆器,青铜镜,玉器一应俱全,体积都很小,但是纹路皆是龙凤之类。
席澍两眼一抹黑,看不出个子丑寅卯,仍老神在在,“你小子,深藏不漏,留个联系方式,我马上叫人来鉴定,东西对我都要了。”
“您的人多久才到。”中年人有些急躁,但怕得罪眼前人,硬生生压下去。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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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关市。
摊主们开始收拾摊子,本空旷的大门处迅速拥挤起来。
“老板,天亮了,您的人还没到的话,要么我们晚上再约时间看。”中年人不停地舔干起皮的嘴唇。
席澍抬手扫了眼时间。
“他说还有十分钟到,你着什么急,等下带你去我老爹朋友的私人博物馆,哎——说好我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收藏古玩,别整得跟偷鸡摸狗一样。”
“错了错了,到了您这种位置,哪里还需要在晚上偷摸,等下刚好也能让我长长见识,说不准比官方博物馆还要精彩勒。”中年人谄媚一笑,轻轻拍了下嘴巴。
“呵——”
微型耳机里传出:“人差不多走完了,便衣正在上楼接应你,准备实施逮捕,盯住别让他传递消息出去。”
席澍抱住双臂,“你们这行昼夜颠倒还挺辛苦,我这年到三十,多熬两回夜都要半天命。”
中年人不停打开手机看时间,叹道:“嗐,没老板好命,也只有干这行风险大赚得也多。”
“哒哒哒——”
“咔嚓——”
几名便衣放轻脚步到了楼上,用墙体作掩护,四个出口皆被把住。万籁俱静中唯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和划一的脚步声。
“这话说得——”席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右肩头锢住,铁一般的劲连带着整只手臂都被他束缚,如山压顶按着他上半身弯曲。
“好好配合,看在我俩一小时之缘的份上,我会积极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
“啊——你想干嘛,我要报警了。”中年人两只腿卯足了劲往后踹,上身无力地扭曲反抗。
席澍唰一踢腿就将人压倒在地上,几名便衣迅速围上来,银手铐将人两只手箍在身后,左右两端各有一人将他压住。
“不巧了,我就是警察。”席澍从风衣内侧口袋里掏出证件,特地放到人眼前要他看个清楚,“这张脸,全西京警察最好认的一个。”
“?!你怎么能是警察!”中年人双眼放空,百思不得其解。
他迅速被便衣带走,下面涌上来几名警察围在脏物面前,一一拍照登记取证。
“故事曲折,有机会我再说给你听。”席澍大老远在他身后吼一声。
蔡队这才姗姗来迟,“谢了老弟,闲下来请你们出去撸串。”
“可别给我画饼,干一线的哪有闲下来的时候。”席澍打了个哈欠,“好了人交给你们了,我要回去补觉,勉强蹭个假期的尾巴。”
“………去吧去吧。”蔡队无奈。
他慢慢悠悠晃下楼,眼尖地在消防通道中看到立着一道身影,——白日撞鬼了?
侧身观察,是个青年男人,他半边脸与黑暗融与一体,另外半侧脸泛着细腻的柔光,与周围乌烟瘴气的装修格格不入,仿佛孤立于此世。
“这可太巧了,成先生,又见面了。”
余晏冷不丁听到格外熟悉的男声,猛地一惊,仓促回头看——是席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