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在短暂的呆愣过后立马反应过来,身体疯狂挣扎试图将身上的杨乐给甩下去。他一个不慎将自己狠狠砸在地上,下巴处渗出淡绿色的水痕。
“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对我!”那张如向日葵一般的脸在此时显得愈发狰狞起来,他不断蠕动上前张口想要撕咬住叶白的腿。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现在还需要和你讲道理吗?”叶白抬脚将人往后踹去,沉闷一声巨响后就见陈念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一样。
就连那眼神也和濒死的鱼一样,不甘、愤恨,也是,在一定情况下这个人也确实是“濒死”。
“还不动手?还是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叶白弯腰将呆愣的杨乐给拎起来,在空中晃了晃后发现这花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挑眉看着这花,“你不会是下不去手吧?”
“当然不是!”杨乐猛然抬头反驳,后又不好意识的低下头两条手臂缠在一起不停的打转,“就是、就是,他有没有可能认识瑶瑶啊?”
叶白终于明白为什么夏苏南说一到李风窈上面杨乐就跟中蛊了一样了。
“要问你自己去,记得一会清理干净就行。”
“我知道谢院长的事情!我知道他们怕什么啊!!!”陈念又猛地挣扎起来,死死盯着叶白。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什么颜面了,至于逼格什么的更是甩到下辈子了。
“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对,对!我还有这个!你不能杀我!”
叶白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昙花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就像是老友间的闲聊,“你看看,尽说些我们不在意的。就不能说些有用的?比如我们那位李组长?”
“李组长……呵呵……”
叶白一把捂住杨乐脑袋,免得这个上头一不小心又转人家套里。
“那是什么李组长……一个老女人!”陈念一脸嘲弄,他睁大了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从叶白脸上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神情。
但他注定失望。
叶白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就连她身边的杨乐也只是挣脱后打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们,甚至没有一点震惊!
“好了,又是一个没用的消息。”叶白嫌弃的转过头,眼中毫不掩饰的嫌弃更是狠狠刺痛了陈念的心。
“你们不能杀我……呵呵,我不能死……我好不容易变成这样的,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不能这样……”陈念依靠在墙壁上,仰视着面前的叶白,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借着一点光,叶白又仔细打量了这人一番。心中难免是产生两份悲切,手中锋芒一闪,那些蜿蜒的昙花立马如同落叶般散落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陈念眼神逐渐迷茫起来,一双眼睛就像是废弃的塑料珠子一样,最后一点光亮缓缓凝聚在面前的昙花上。
“为什么……”
叶白冷着脸将那朵昙花倒扣在他的脸上,如月光般皎洁,也如枯木般安静。
“你看,你连你自己的花都抵抗不了。”叶白任由杨乐爬到自己肩膀上,神色是死水一样的平静,“真希望这是真的,愿你有个好梦。”
只是轻轻一推,陈念身体便没了支撑倒在地上。淡绿色的血迹更像是他无意中遗落的泪水,浅浅聚集在他身边。
“他里面都空了,当时还不是这样的。”杨乐小声的说着,“就连血,汁液也没有多少!里面倒还有器官,但也跟标本没两样了。”
“正常。”叶白转身从未完全干枯的花枝上取下一朵昙花,“种在他身体里,到现在还没把他吸干都是有福的。”
“也是可怜……”杨乐低低的说了一句,余光在瞥见那道身影时更是立马躲开了。
“都到这里了,谁不可怜?真要说,可还有个谢知韵呢。”
杨乐可不喜欢谢知韵,听叶白这样讲更是不高兴,“谢知韵怎么看也不像是可怜的啊!谁敢可怜他啊!”
“可怜谁?”
夏苏南的声音吓得杨乐一个惊起,又立马反应过来指挥着叶白就要往前走。
“你可算醒了!知不知道刚刚我们俩有多惊险,他直接对着我们开大啊!可吓死我了!”
一番话说的一波三折,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包含了他杨乐的真情实感,恨不能让夏苏南听完之后就怒发冲冠为学弟。
“咳咳咳——”夏苏南险些被一口气呛死,悄摸摸拉住叶白的手捏了捏。
你来!打他!
叶白念及刚刚和杨乐共同作战的革命友情,反手拉住夏苏南的手捏了回去。至于他给自己使眼色?
这里太黑了,看不见也是正常的吧!
“你怎么不回答我?你难道真是跟他一伙的?”杨乐得寸进尺,见叶白不理夏苏南,脑子也是转的飞快。立马明白——他有理了!还有人支持了!
装委屈这件事他熟悉,在夏苏南手指还没触碰到他的那一刹那,身体一软往边上倒去。学的的标准的古代碰瓷小姐姿势·柔弱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