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辰时出发。”
“啊,会不会太早了……”
“……”周檀渊不答话,只是微笑着向前走。
“一言为定。”
… ………
第二日一早,周樱便早早起床,梳洗拾掇整齐,跟着周檀渊一同来到杏林堂。一进门就看见丘潼站在药柜前给人抓药。
“嘿!伙计。”周檀渊冲着丘潼喊。
丘潼闻声抬起头,见是周檀渊,反讥道:“叫谁伙计,我是你师傅。”说着便从柜台后走出来
“丘老先生才是我师傅,你算哪门子师傅。”
丘潼走近,见背后跟着周樱,周樱高兴地喊了一声:“丘潼哥。”
“呦,小师妹,你现在我可一点都认不出来了。看你这样子,在周府应该还好吧。这人可欺负你?”丘潼指着周檀渊说。
“都好都好,只是不与某人一般见识。”周樱白了一眼周檀渊说。“欸?丘爷爷呢?”
“爷爷今日去荣国府家出外诊去了,听说他家二爷突发了癔症,怎得你俩来有何事?”
“来医馆自然是寻医买药。”
“哦?请说。”丘潼听后便伸手请周檀渊与周樱在桌前坐下,自己则坐在丘老先生平日坐诊的椅子上,拿起笔假模假式地一边写,一边听。
“求诊者所患绣球风,浑身上下起红点、布水泡,抓痒不止。挠破之处脓水四流,蚀肌蛰肤。阴雨潮湿天更甚,今日便求解症之药。”
“原来是此,少爷只需每日饮用马尿三杯,毒蝎四条,煤灰湿水敷于脸上便是,保管要到病除。”
丘潼刚说完,坐在一旁的周樱便嘿嘿笑了起来。
周檀渊听丘潼揶揄打趣他,也不恼,笑着说:“周庸医乱使虎狼药。”
众人皆哈哈大笑,丘潼又问:“好端端的,怎么又来买药,难道又旧病复发了?”
“不是我,今日是我是来替我家的二姐求的。今日的药钱记我家账上。”
“哦,是你家侧室所出的二姐?之前可未听过你们家除了你还有人害了此病啊。”
“这病损肤伤容,我二姐一未出阁的小姐,要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此时你切不可对外说。”
丘潼点点头,说:“自然自然,既然如此,那好办,你的药方我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了。”说完又转身向着周樱,说:“欸?小师妹,我考考你,看你还记得多少。”
“师兄随便考。”
丘潼按着药方将药各式抓来,放在周樱面前让周樱辨识。
“土茯苓约二两左右……”
“苡米约……三升……”
“木通约三两……”
“蒲公英约五两……”
“甘草约一分”
“……”
周樱将这草药一一枚举出来,无一出错。
“可以啊,小师妹,看来师兄没白教你。”
“是师兄教的好。”周樱笑着说。
周檀渊在一旁也对周樱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识得如此多的药材。
三人又互相玩闹一阵,等到丘仁回来,周樱与丘仁执手含泪叙旧了一阵,便辞别同周檀渊回周府去了。
周檀渊回府之后,却不将药送往杜姨娘处,只是喊来自己的贴身小厮觅云。周檀渊拿着书,双腿相交躺着,一边看一遍往嘴里送葡萄。
“觅云,昨日二哥身旁的小厮武小来讨药,你竟不知药在哪?”
觅云听见周檀渊是质问他昨日推脱不给药的事,忙讨笑着上前,说:“少爷莫怪小的,只是夫人叮嘱过,这药宝贵,都让我们好生收着。要是让夫人知道,我们也要挨骂呀。”
周檀渊咀嚼着葡萄皮,觅云忙将手伸在他嘴边,周檀渊将葡萄皮吐在他的掌心。
“能救人的药才叫宝贵的药。”
“小的明白了。”
周檀渊依旧看着他的书,说:“桌上的那几包药你送到二姐那吧。”
“好嘞少爷。”
觅云奉命将药送到杜姨娘处,杜姨娘好生感激了一阵,让觅云向周檀渊道谢。
且说这杜姨娘收到药后,便急关上房门,从抽屉中取出一小包药,放在明处,仔细地将那药与周檀渊送来的药进行对比。
杜姨娘捻着混在一起的草药,细细察看。在一旁嗑瓜子的周楠渊也走过来,问:“母亲可发现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