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先生一进门,便与周坤互做了个揖,文雁娆向其躬身做了个万福。丘老先生来到塌前,周樱看到是丘老先生,轻轻喊了一声:“丘爷爷。”满脸都是委屈,隐忍一晚的疼痛也化作眼泪滑落下来。
丘仁看见周樱脸色发白,嘴唇乌紫,满脸的心疼,皱起了眉头。他翻了翻周樱的眼皮,看了看她的口腔。
“丘老先生,樱儿她昨日可能……”文雁娆双手相交在前,俯身向丘老先生说。
“来时我已经听说了。看这样子应是药物所致。”
“啊?药物?最近可没听说樱儿用药啊。”文雁娆纳罕道,看向屋子的众人。
丫鬟云栽忙上前来说:“小姐昨日早晨吃了些桂圆莲子粥,中午吃了几个切成小块的牛肉馅饼,晚上喝了些小厨房送的姜粥,药的话是没吃的。”
“不该不该,这些都是寻常之物,定然不会起这么大反应。”
“会不会是中午馅饼不好消化?”
丘仁摇摇头,摸着自己的胡子思忖。然后从包里翻出一枚黑色药丸要周樱就水吞下,周樱喝完之后,大家都在等这药效的发作。
过会儿,杜小娘走了进来,她看上去也是浑身虚弱无力。她走近看了看周樱,说:
“听说樱儿肚疼,我来瞧瞧。樱儿昨日可是泻肚了?”
周樱点点头。
杜小娘一拍手,继续说:“定是昨日那碗姜粥的缘故,昨日我来樱儿屋里,陪她一起吃了些,晚上便闹肚子,只往茅房跑了。”
“咦?姨娘昨晚也拉肚子?可是这姜粥是每个屋里都送的有的。”云栽说。
“应该不会错,毕竟昨日我和樱儿同吃的只有那碗姜粥罢了。”
“那栀儿与楠渊如何?可也闹了肚子?”文雁娆忙问。
杜小娘摇摇头说:“栀儿与楠渊都好。”
杜小娘叹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别说我一个大人都受不了,樱儿这小身板可得遭多大的罪。”
“难道那碗粥有何问题?”周坤便觉事情不对,神色严肃。
“樱儿现在可觉得怎么样了?”丘仁俯身关切地问周樱。
“现在已经不觉得疼了,只是感觉肚子里有些热。”
众人听见周樱说已然觉得没事,心里悬着的大石头都落了下来。
“那就好了,后面多喝些水,以水散热。就好了。”
“丘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樱儿为何突发恶疾?”周坤忙上前询问。
丘老先生却不明说,只说了一句:“后院失火,祸起萧墙。”
周坤与文雁娆听后都互相看了一眼,二人怎会不懂丘老先生此话的含义。
“周老爷,可否让老朽与樱儿单独相处一会儿?”
“自然自然。”
周坤来到周樱塌前,用手轻轻摸了摸周樱的脸,慈爱地说:“樱儿乖,好好养病,这病马上就会好了。”
说完周坤带着众人便退出房门。
“姑娘,当初让你留在杏林堂,你执意不肯,非要来这周家。现在你可知道来这并不是荣华富贵,享福的。这大家大院,我可知道,人们个个都算计着,别看你这么小个人,可容不得你的人可有哩。”
“都是樱儿身体不好,让丘爷爷担心了。丘爷爷,您的好意我知道。在杏林堂确实很快乐,我知道你像对待亲孙女一样对我,丘潼哥哥也像亲哥哥一样。但是,母亲临死前让我来找周干爹,我想母亲有原因,再说我从小没见过我父亲……”
丘仁看周樱不愿再说下去,便说:“我知道姑娘来这并不是为了贪图富贵,但是姑娘万事都要留个心眼,现在你因为周家大小姐的身份能暂且保一时安全,但是凡事还是不能马虎啊。”
周樱乖巧地点点头。
“要是想回杏林堂看看就来,丘潼那小兔崽子,自你走后,可天天嚷着要见你呢。”
周樱噗呲地笑出来,说:“周爷爷可要替我向丘潼哥哥问声好。”
“好。”
且说丘仁与周樱说了会话,便来前院向周坤,文雁娆辞别,不在话下。
周坤与文雁娆知道此事定是有人往周樱的吃食之中放了药物才使得周樱如此,二人大动肝火,叫小厨房的人都来到前厅问罪。
周坤与文雁娆坐在上座,目光凌厉,小厨房的人都垂手低头站着,没人敢说话。
“昨日周樱小姐的姜粥是谁送过去的?”周坤先发话。
只见人群中慢慢走出一个小丫鬟,说:“是奴婢昨日将粥送到了周樱小姐院里。”
“可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