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一趟只是想告诉弟妹,请弟妹今后高抬贵手,多看看那些四角俱全的哥儿,别再把目光放在我儿子身上。”
徐令婉被二少夫人突如其来一顿骂醒过神来。
她以为,刚才在宴上,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怎么二少夫人好似看不懂那些话的意思,“二嫂您先别急,夫人和我何时亲口说过要将济阳过继到我膝下了?”
她原是提点二少夫人,这事二少夫人再怎么埋怨,都只是三夫人一厢情愿,怨不到她身上来。
过继的事情最终做主的人只有侯夫人,侯夫人还没点头,就成不了,二少夫人何必一早把气撒在她这里。
可二少夫人关心则乱,以为徐令婉不愿意放过,越发急躁,“三弟妹,你没有生育,这辈子都无法体会为人父母的感受,不知道子女对母亲来说是什么。济阳是我的儿子,这辈子便只能是我儿子,凭你有再多富贵荣华可享,都跟我和济阳无关。话已至此,我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住济阳,不妨再告诉三弟妹一句,我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三弟妹想要儿子,只管去夺别人的儿子,要是想着夺我的济阳,我就算拼尽全部,也绝对不会放过弟妹!”
“二少夫人慎言!您别看着咱们少夫人脾气好,不与您计较,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瑞秋在一旁听着,难免替自家少夫人生气,二少夫人口不择言,对着孀居的少夫人,连生育和夺人子都能说出来,这和直接捅少夫人心窝子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为了儿子,话也说得太过了些。
徐令婉却是笑了,“二嫂,我早就说了,夫人和我,从来就没有要过继济阳的意思。你与其来找我,不如拿着这些话回去劝劝三叔母,让她把这主意打消了,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你没这个意思?”
二少夫人愣神了一会儿,转念又想,不对!侯夫人分明是看中济阳的,不然府里那么多哥儿,三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想到济阳身上来。
她半信半疑地问:“当真吗?”
徐令婉点头道:“我说出的话自然当真,二嫂想想,今日在席间都是三叔母在说话,我和夫人可曾同意?说到底,过继一事是大事,要侯爷和夫人点头,又岂是别人一句话能定下的。”
是了,旁人没有搭话,是三房上赶着。可二少夫人还是着急,事关儿子,只有旁人轻飘飘一句话,她赌不起,“三弟妹,你敢发誓吗?”
“发誓?”徐令婉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地轻颤。
二少夫人又道:“是,发誓你不会点头过继济阳,这件事侯爷夫人总是要过问你的意见,你不愿意,没谁能逼着你认子。”
这也太荒唐了点,徐令婉怜惜二少夫人的处境,所以愿意敬着她,但她身边的人咽不下这口气。
瑞秋气道:“二少夫人的话真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您不信咱们少夫人的话,总要顾忌自己的体面,大晚上堵着人,逼咱们少夫人发誓是个什么道理。”
“云初。”
魏廷杰不知何时来的,远远站在廊下,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