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月十分真诚地摇头,“我是希望事情可以早一天水落石出,抓到将二皇子卖去相公馆的真凶,也好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在后面按耐不住,管家突然高声道,“娘娘,不要被她巧舌如簧的给骗了!”
田贵妃睨了他一眼,冷着脸,随手指了几个明月阁的人,“既然满口胡言乱语,那就看奴才嘴老不老实了。给我打!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板子停下!”
“贵妃娘娘,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何况他们是我的人,要审问也不该由你先来。”珉月急忙道。
田贵妃皮笑肉不笑,“屈不屈的,也许只有死到临头了才知道!”
珉月面沉如水。
她之前所言所行,无非都是在拖时间,寄希望璎珞给长清宫递信后,能顺利将承德皇帝这尊大佛给请过来。
有承德皇帝在,田贵妃不至于这么嚣张。
她不由得看向大门,发现不知何时,那里已经站了个模样面生的男人。
两人目光相接。
男人发现她在看他,不慌不忙走了进来。
“田贵妃。”
一声轻呼,有如惊雷,让自以为占上风的田贵妃花容失色,猛地回头。
“萧……萧阁老。”
“是萧阁老来了。”茵陈激动地出声
“萧阁老。”
珉月跟着重复念了遍,喃喃自语,“萧昱?”
她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不少事情,萧昱之名,有所耳闻,知道他是承德皇帝的肱骨之臣,中状元时年方十八,有天才之名,也有治世之才。
没想到,生得也丰姿如玉,一袭深绯色官袍,衬得人如松柏般挺拔。
晏临进来后,视线落在被打板子的几人身上,随口叫停了板子。
正在打板子的太监看看他,看看田贵妃,不知该听谁的。
“贵妃娘娘。”
晏临走近,在田贵妃耳边冷声道:“本官……正看着呢!”
田贵妃没好气的从牙缝里挤出句:“停了吧。”
晏临神色微凝,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看来前几日,在下与陛下的话,贵妃娘娘没有记清楚。”
“自然没有忘记,那次议论的是国事。”田贵妃强作镇定,“今日本宫在后宫教训几个奴才,并非国事,难道萧阁老也有不满?”
晏临点头,“确实不满。”
竟然是连半点面子都不留,直接肯定了!
田贵妃面子上挂不住,又发作不得,只能冷笑,“本宫竟然不知,如今后宫之中的事情,也归萧阁老管了。”
“后宫有皇后娘娘主持,当然不归本官管。”
晏临慢慢踱步到珉月身侧,不慌不忙对着田贵妃叫板道:“刚才在门口听到贵妃过问齐国二皇子失踪一事,此事兹事体大,陛下曾有口谕令刑部监察督办,本官身为大学士,虽掌管户部,当年在刑部挂的职也还没有去掉,此案依然是本官职责范围所在,本官有权过问。”
知道今□□/供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哪怕和萧阁老针锋相对也讨不了好,田贵妃悻悻然收手。
“那好,既然阁老开口,本宫今日就先行离去。希望本宫走后,阁老公正严明,即使犯错之人是皇亲国戚,也不枉不纵,将二皇子遇袭之事彻底查清。”
“慢着。”
出声叫住转身欲走的田贵妃,晏临侧过脸,示意身后的侍卫,“将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速速拿下!”
侍卫大步流星过去将人抓住,照着腿窝处踢了一脚,“跪下!”
黑衣之人,正是齐国质子府管家。
他跪在地上,向着田贵妃用眼神求救。
田贵妃面如寒霜,“阁老,您这是何意?”
“他穿的衣服不是宫中制式,形迹可疑。”
田贵妃忙解释道:“他是齐国质子府的管家,经我传召入宫。我和二皇子渊源颇深,喊他过来问一下情况。”
“所以……”
晏临面露嘲讽:“就问到明月阁来了?”
田贵妃抬起下巴:“不过是跟着过来看看情况罢了,萧阁老不一样也来了。”
晏临冷冷看着她,“本官今日来明月阁,是为了告知珉月公主,当日在护国寺山门前,调戏她之人,便是齐国的二皇子田康。”
田贵妃不服气,狡辩道,“可有证据?他们是相遇过,发生了冲突不错。可事情的起因到现在都是珉月片面之词,田康那边可没有承认过调戏公主。”
晏临嘴角上扬,“要证据,可以。如果主子满口胡言乱语,那就看奴才嘴老不老实了。”
随即指挥侍卫去拿板子,面无表情指着管家道,“给我打!他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板子停下!”
田贵妃急了,连忙护人,“难道萧阁老要屈打成招?”
晏临整了整袖口,施施然,找了张椅子坐下,“屈不屈的,也许只有死到临头了才知道。主子犯了错,奴才难辞其咎。公主乃千金之躯,何等尊荣,要抹平这件事情,没几条人命,肯定是办不到的!”
这话……听着好像耳熟……
珉月差点绷不住笑,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田贵妃刚才要打明月阁中人,说过的话吗?
晏临居然给囫囵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