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紧蹙眉头,忧思不已。
见状,一旁的宋黎民略略迟疑,还是说道:“现在看来陆典史还是有心”
亲哥睥睨了弟弟一眼,语气幽幽:“有心有什么用”
蒋正不也是刚正不阿,不还是死得冤。在蒋正身上下了那么多心血,最后还是抵不过那群混蛋!!!
现在这个,只要不与那群人狼狈为奸才好,不然宋家危矣。
“不过,此人确实有些谋略”
本来今日这局面,刚开始宋立民以为他们图财,后来警觉孙师爷一流怕是奔着谋财害命来着,好在那人有点谋略,不然自己也不能想到这种法子。
想到蒋正之死,他目光倏忽变得冷酷,犹如刀锋一般,冷冷问道:“那人来路查的怎么样?”
有些谋略,没有靠山恐怕也难以逃脱这泥沼。
所以他很关心新来这位的背景。
说起新来典史的来历,宋黎民眼神复杂,眸色中交织着复杂神色,叹息一声,呐呐道:“经过多方打听,关于此人的消息不多也不少,只是..”
怎么看都很奇怪。
“有人说此子来自盛京安家,也有人说此人乃晋阳寒门学子,还有人说此子乃岳鹿书院厨娘的姐姐的侄子的婶娘的二舅子;更有甚者隐晦提到此子攀上了钱家,与钱贵妃的娘家孩子关系不错”
不管是盛京安家,岳鹿书院的亲戚,还是攀上钱贵妃家,于宋家而言,这些背景关系足以撼动那些个妖魔鬼怪。
宋家人面色稍霁,就见宋黎民面色踟蹰,嘴角嗫喏,好似话堵在嘴边无法言语。
还是大哥看不下去,见不得他那般扭捏,“实在不行就请父亲舍出脸皮子罢了”
虽说五年前父亲因为治不好贵人的恶疾,被人赶出来,晚年声名狼藉。
这件事一直沉在父亲的心底,尽管他不说,但自此之后,很少见父亲这般沉寂。
“不过从东阳那边传来也传来了消息:此子来自东阳,是东阳大户人家的书童,先主故去,放其荣归故乡..”
从小道上打听的消息向来错综复杂。东阳那条消息显然不是他们中意的答案。
要想从小道消息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要甄别分析之,尚能窥探一丝真相。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过了府考”
已然成为秀才之身。
“喔”
这倒是令他有点意外,毕竟他们县令也不过是秀才之身。
目光触及正在大吃大喝的儿子,看到他手里的折扇,宋立民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津儿,你可认识岳鹿书院的学子?”
宋津被猝然出现的声音吓到,嘴里的糕点呛进喉头,引起剧烈咳嗽,“咳咳”
他涨红了脸,还不忘点头:“咳..认咳咳识..咳”
二伯上前将温水送到嘴边,宋公子这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爹,儿子自然一些同窗,只是...,你不会想套他们话吧”
人都在岳麓呢,怎么套话?
对于儿子的不理解,宋立民没有解释,只让他好好想想,找个靠谱的同窗,准备寄点东西过去,美其名曰:慰籍一下好友。
还命令药童端来笔墨纸砚,端到书房,自己将想要的信息放到儿子面前,让儿子写信。
宋津:“...”我见过啃爹,没见过啃儿子的!!!
过了几日,陆臣在县里溜达一圈,如约赴任,并开始接收县里庶务。
这日,少年在衙役的带领下正在巡街,转身功夫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大人,救命啊”“呜呜呜”
“呜呜呜”
定睛一看,目光所及是一个妇孺,怀着抱着一个垂髫孩子。
母女俩哭得正伤心。
陆臣伸出手想将人扶起来,却不行妇女不依,死死跪在地上,悲伤大哭:“唔唔”“相公,你怎么就走了呢,留下我们妻儿老小可怎么办”
头上带着白花,身缠腰绖,看样子家有丧事,配上那嘤嘤哭泣的哭声听着就很是可怜。
宋黎民凑到陆臣耳边低语几句:“大人此乃李财的妻女”
成功帮陆臣想某号人。
“好了好了”“李氏,大人在呢,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只管说,大人会给你做主”
距离苦主最近的孙万将人扶着,耐心劝解着。
李氏母女俩正准备起来,“慢着!”“弟妹,你糊涂啊”“财弟口唇发紫,明明是中毒之兆,怎能轻易将人下葬”
很快跟在李氏身后的一群人中有人站出来了,是个中年男子,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大人,在下是李旺,这位是家弟的内人,六日前家弟身死,我等在外做买卖,早赶晚赶才赶上他的丧事,只是昨夜开馆喊山时,开馆时候家人见舍弟最后一面,我就发现舍弟面色不对,由于财弟常年喝药,脸色不对很正常,只是他的脸很白,比墙壁还白,又见弟妹眼色闪烁,顿感不对,于是在下忙用手擦掉了他嘴上的口脂,这才发现家弟竟然嘴唇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