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转眼就对上张大牛那双眼狠辣的眼神,老爷子面色染上一层温怒,很快,目光游离,看向对面某处,他半眯着眼睛,面带上一抹笑意,“贤侄莫要生气,老姐姐去世,老朽也很伤怀”“这些是老朽的一些歉意,算上先前的八百俩,权当宋家一点心意”
多少?
八百两?
大家伙不信,就追着老爷子问:“可有凭据?”
老爷子气息未定,缓缓道:“自是过了官府,留了凭据”
过了官府,有了凭据,那就是有张家人的签字画押,白纸黑字。
八百两!!!
我艹!不是八两,八十俩,是整整八百两!!!
众人责备的眼神瞬间射向张大牛,群起愤然之,诘问道:“大牛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逢年过节带着东西日日上门,还给了八百两银子,那是过了明面,你这孩子怎么还拽着人家不放”
“恐怕还不止这些呢,听街坊邻居说,宋家每次去都会奉上银钱以示歉意,偏偏张家拿了银钱,点心就将人堵在门口大骂”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赔偿金额一出,张大牛有口难言,他不明白:难道金钱比亲情还重要?,一听到这些话,他狂怒,涨红了脸,怒吼着:“不是!”“不是!”“这是他该的,谁让他治坏了俺祖母”
还有,他们说得:自家逢年过节收下了宋家的赔偿什么意思?
自己亲自将人赶出去,难道还能有假?
这些事情,街坊邻居都亲眼目睹了,难道俺还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成?
不可能!
面对他的无能狂怒,大家伙以为是恼羞成怒,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十分难听。
男女老少齐齐对着张大牛指指点点,“我呸!”“听说月前,张家几兄弟都娶了妻子,说是成亲不分家,张四牛给妻子王氏聘礼足足有十两呢”
一个老太太皱眉看向张大牛,惊讶得合不拢嘴,惊呼出声:“真的嘛?”“不会吧!我怎么听说王氏是典妻啊?还是四牛亲口承认呢”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一位婶子缩着脖子嘀咕两句:“可拉到吧!人家两口子在县衙登记了,正儿八经的两口子,什么典妻,估摸着就是糊弄大家伙呗”
张大牛愤怒地注视着那婶子:“张大田,放你娘狗屁!”
“俺家...”
叫张大田的婶子一听这中气十足的怒骂声,吓得缩着脖子一哆嗦,心跳如雷,感受到大家伙儿的怒气,她斜着眼睛睥睨张大牛,扯着嘴角,试图牵出一丝笑意:“哼!俺可没说瞎话”“当时王妮儿亲口说得...,”
张大牛虎目瞪圆,一双眼睛好似会喷火一般,吓得她后退几步,差点踩到小孩。
最后还是有人扶了一把,这才稳住神仙。
一个中气十足,一个畏畏缩缩,大家都没有把张大田的话放在心上,但还是警告一番:
“田妮儿,莫瞎咧咧”
“就是就是!没影的事儿可不要乱来”
“就是就是!”
眼瞅着大家伙不相信自己,张大田也急了,眼神慌乱,直到看到藏匿在陈栓子身后的碎花衣角,眼前一亮,将其身后之人拽出来,大喊着:“当时刘翠婶子..万春妹子也在,是不是?当时”
“当时王氏是不是说了自己是堂堂正在嫁过来的,不是典妻”
她说这话时,呼吸都开始紊乱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诺诺点头:“王氏确实是这么说得”
“好啊”
“原来真是这样”
跟在张大牛身后的男人,嗓音沙哑,语气黯然,很是沮丧:“不是我说,大牛啊,你们也太黑心了”“整整八百两啊,前两天俺们家那口子生子,实在没办法问你借点钱应应急,没想到你是一千个不愿意,不万个不乐意,原来是看不上俺们这些狐朋狗友呗”
常言道:救急不救穷,你们家有八百两却一毛不拔,简直不要太冷血了。
“岳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回答张大牛的只有一道失望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