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公子,还是您请吧”
两人互相谦让,不肯迈步,最后还是陆臣搂着某人一起进屋了。
嗯?
这么硬,肌肉???
夏日的衣衫轻薄,少年第一时间就感受到身旁人的身体状况:稳健有力。
这时。红梅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热汤,直冒腾腾热气,男人一个闪身接住汤碗,咧着白牙笑呵呵道:“这汤好烫..”
红梅得了空闲,双手捏着耳朵,嘶嘶抽气:“刚出锅的白菜豆腐汤,当然很烫啦..”
陆臣凝视着男人,并未多言。
碍于有客人在,今日餐桌上难得出现四菜一汤。
“哈嘶哈嘶”男人大快朵颐,暴风式吸饭模式惹得几人瞠目结舌。
许是窥探到大家的讶异,安阿深摸着脑袋,脸本来就有点黑,此刻泛红,整个人看着黑红黑红,像是染上酱油,他放慢了动作:“吴先生你们怎么不吃?嘿嘿!俺们在家习惯了,不好意思..”
路臣望着男人吃饭动作若有所思。
饭后,吴冠绝躺在摇椅上吹凉风,少年却伏案看书,昏黄的灯光下,少年俊朗笔挺的身影倒影在窗户上。
安阿深还在磨镜,红梅在一旁揽镜自顾,望着清晰光亮的镜子,很是满意:“大叔,你手艺真不错”
蒋嬷嬷在一旁看个稀奇:“人家吃这一口饭,手艺当然不能差了去”
“倒是你,怎得不给先生添茶?”
她用蒲扇敲了一下小丫头。
一听见要添茶,红梅那小脸苦哈哈,小脸皱巴巴,有气无力道:“遵命!我的好嬷嬷”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端茶倒水去了。
蒋嬷嬷端着小板凳坐在树下,在一旁点着艾草堆,蒲扇随着风向摇晃着,烟雾缭绕,醺得人眼泪汪汪,她捂着嗓子:“您走南闯北这么久,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闻此言,安阿深那紧绷绷的脸皮松弛一些,他仰望着浩瀚星空,嗤笑出声:“您别说还真有”
“听说岭南有一对少年夫妻,两人从小相识,后来少年去了繁华的洪都,女孩从小在酆都长大,机缘巧合,有一天一只白鸽无意间闯入女孩窗台,女孩瞥见白鸽腿上有个纸条,知道这是信鸽,问了许多人,始终无人认领此鸽,那年冬天鸽子离开了,带着信件离开了女孩家,过了第二年春天那只鸽子又来了,这次女孩打开信件,发现这封信是给自己的,信件上的人教女孩做纸鸢、做春卷儿....两人信封不断,直到十三岁,随着女孩家里日子越来越好,女儿被双亲接回家中,两人再次相逢,女孩依旧是当年那个善良纯良的孩子,而少年却冷若冰霜,不吝苟笑。”
“女孩离开了酆都,依旧寄信,自此再也没有收到回信..她以为自己弄丢了男孩”
红梅嘴里含着梅子,囫囵不清道:“然后呢?”“她们成亲了还相看两不厌?”
安阿深摇摇头,神秘道:“然后女孩在丈夫院子里发现了那只信鸽,以为是信友,对他愈发温柔体贴,直到...有一次,女孩的弟弟拜访她,一进门那只鸽子扑棱着翅膀往弟弟身上扑棱。男孩还嚷嚷着:“姐姐,你都嫁人,咱们这么近没必要鸿雁传书吧?怪累”
“所以她的信友是亲弟弟?”
安阿深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刚开始是丈夫,后来丈夫累了,就被鸽子扔给大舅子了..”
“噗””“咳咳..”
红梅差点被梅子卡住了,捂着喉咙,咕咙着:“你这厮..”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想来心情不错。
蒋嬷嬷罕见失态,到嘴的茶水径直喷出来。
一时间,屋外笑声一片。
“是,也不是?”
这不是原文男主沈醉的口头禅,难道外面那磨镜人不是普通匠人,而是沈醉。
传闻沈醉是虽是武装出身,长得孔武有力,却习得一手簪花小楷。
旁人并不知沈醉爱痴了妻子,这簪花小楷就是源于其夫人,两人青梅竹马,自幼相识,随着沈父高升,他们分离了。
期间一直靠着鸿雁寄托相思,直到安家发迹,也去了盛京。
听说安家为了在盛京城落脚,第二年便比武招亲,恰逢沈醉凯旋,十五岁那年,少年将军徒手接下绣球,两人自此结成夫妻,恩爱两不疑。
少年夫妻,习得一手簪花小楷,直至白头偕老,多么美好的爱情。
只是...
这人来自家有何目的?
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对!
陆臣脑子里徒然闪现出那张小脸,唇红齿白,即使头顶珠钗,女孩一颦一笑,很是温柔似水。
蜜桃唇微勾,梨涡毕现,温婉不失典雅。
虽是少女模样,却是一副已婚少妇打扮。
是安谧儿!!!
有女主的地方,自然就有男主出没。
不过....
先前男主看他的眼神不算清白,赤果果地怀疑、审视,尽管他敛了异样的神色,但陆臣还是瞥见了安阿深的异样。
现在该称呼他为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