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以后一定要千万小心武格格,宋时繁如是想道。
说话间,福晋已经定下来了三日后要叫戏班子进府的事宜,府上没有侧福晋,这种事自然是福晋一人拍板,宋时繁没有提出异议,当然,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有第二种想法。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福晋再留她们也没用了,就挥手叫众人都散了。
宋时繁走出正院以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汪秋红又凑了上来。
宋时繁不禁有些头疼,这位汪姑娘上次在四爷面前那样坑她,这会子怎么好意思还来找她的?
其实,汪秋红也不好意思,但她没办法,好不容易福晋给她们这些侍妾机会,让她们能出来活动活动,她必须得赶紧给自己找个靠山后路,她的年纪可耽误不起了!
武格格那边是不用想的,她自己年轻家世好,又得宠,显然用不上侍妾固宠,李格格那边怀着孕呢,又有之前那档子事,汪秋红现在不敢去招惹她,郭格格就甭提了,进府到现在就得了一次宠幸,还不如没有呢。
至于福晋,虽说福晋漏出些想用侍妾的意思,可汪秋红瞧得清楚,福晋一开始选中的就是常氏,根本不打算带她玩,指望福晋肯定是行不通的。
于是,汪秋红掰着手指头数过来数过去,就宋时繁的大腿最适合抱。
首先,宋时繁有个孩子在身边,这就意味着她有机会能常常见到主子爷,其次就是宋时繁自己并不算得宠,正是需要旁人来帮着她固宠的,汪秋红可不就要赶紧黏上来了。
当然,这些都是汪秋红自己的臆断,宋时繁从来就没想过什么宠不宠的。
开什么玩笑,叫她跟一帮古代女人争男人?她又不是疯了!更何况还是这种帮着男人睡小妾的事,她会干才真是有鬼了!
所以宋时繁才烦躁,她能看出汪秋红的意图,可又打发不了她。
她总不能跟汪秋红说“姐妹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因为这种事是不合常理的,我觉得太恶心了”,若真如此,汪秋红怕是才要觉得她不正常,保不准四爷还会觉得她是被鬼上身了,说不定第二天就能叫她病逝。
思及此,宋时繁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想用速度甩掉汪秋红,汪秋红却不放弃,都走得气喘吁吁了,仍紧紧跟着宋时繁。
终于,宋时繁忍不住了,问她:“汪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呀?你住的地方好像跟我不同路呢,莫不是要去静思阁看望正在禁足的安姑娘?你听我一句劝,安姑娘犯了大错,纵使你们姐妹情深,还是要引以为戒得好!”
宋时繁这话一出口,汪秋红整个人都跟着瑟缩了一下。
宋时繁承认,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吓吓汪秋红,让她没事儿别逮着机会就往自己身边窜。
可没承想,汪秋红抖动了一下嘴唇后,依旧开口道:“宋格格您错怪奴才了,奴才并不是打算去静思阁,只是…上次的事,奴才怕宋格格您误会奴才,生奴才的气,这才跟着格格您,想给您赔个不是罢了…还望宋格格能给奴才这个机会!”
宋时繁有些无语:“不用,我没什么误会的,你也不用特意这样,好了你快回去吧,别跟着我了。”
宋时繁自认为她已经把话说得很直接了,汪秋红应该能听出她赶人的意思。
没想到汪秋红居然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宋格格您没有误会奴才就太好了,奴才这几日一直寝室难安,生怕宋格格您生奴才的气,从此不愿意亲近奴才了…”
救命啊,宋时繁什么时候说愿意亲近她了?
她都快被眼前这人给整疯了,当即便有些口不择言:“我是没误会,你要做什么我也清楚,我直接告诉你吧,你就算天天跟着我也是没用的。”
谁知汪秋红一听这话,忽然眼眶一红,登时掉下两行眼泪来。
宋时繁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脱了,她现在整个人烦躁得不行,不明白这汪秋红怎么就看不懂别人的眼色。
还是今日随宋时繁一起出来的竹苓,看了看四下来来往往的人,心知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对宋时繁也不好。
于是,竹苓私下里拉了拉宋时繁的袖子,暗示宋时繁别生气,然后取出帕子递给汪秋红。
“汪姑娘,您快擦擦眼泪,别哭了,不知道得还以为格格怎么着您了,传出去就不好听了。”说着,将帕子塞进了汪秋红的手里。
汪秋红也知道她不能继续给宋时繁难堪,她毕竟还想投靠宋时繁呢,可不敢把人往死里得罪,当下忙见好就收:“奴才给格格赔不是,奴才只是怕格格不愿意亲近奴才,一时悲从中来,这才言行无状了…那奴才能去宋格格那里坐坐吗?
宋时繁已经冷静下来了,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也没用,便随意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路上,宋时繁想着等会就让汪秋红在一旁坐着,她自干她的事,她还就不信了有人能那么没眼色,而且汪秋红也不像是个有耐性的,等自己坐不住肯定就走了。
宋时繁在心里打算好以后就没那么生气了。
等回到院子里,宋时繁让白薇给汪秋红上了一盏茶,便抱着大格格自顾自地玩起来,直接无视了汪秋红,汪秋红只得这么不尴不尬地在一旁坐着。
不曾想,这时候四爷竟然来了。
四爷一进屋看见汪秋红差点还以为自己走错屋子了。
而宋时繁则觉得有些搞笑,怎么回回这汪秋红一来,四爷总是跟着就到了?莫非他两商量好了?
至于汪秋红就只剩下激动了,她果然没想错,跟着宋时繁肯定能见到四爷!汪秋红兴奋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