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黄唯已经帮她补起鞋来,动作轻车熟路,三两下便将鞋底又安回它该待的地方了。
“我再帮你多补几道,这样比较结实。不过你最好还是换双鞋,接下来半个月咱们有的走呢。”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去哪买。”
黄唯没想到她首先想到就是买新鞋,不过也并不讶异她家庭的丰盈,很快帮她想办法,“明天不着急上山,先从周边老乡家买一双也可应急。”黄唯乜了她一眼,“这时候就别嫌样式不好看了,老乡的鞋结实又透气,对你这双脚也好。”
杳月乖乖点头,心里却觉得被他小看了,“我可没说嫌弃。”
黄唯点点头,知她尴尬,站起来就走了。刚走没一会儿,若琳就嘻嘻哈哈地回来了,嘴上还嚷嚷着累。
杳月一听声音——她嗓子都唱哑了。
“我可都看见咯。”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三三两两回到自己的帐篷。若琳也一下歪倒在被褥上,笑嘻嘻地拿手戳杳月,给她暗示,“你和黄唯......嘿嘿嘿......”
杳月拿出自己的鞋给她看,解释是在补鞋。若琳一边感慨黄唯真人不露相,手这么巧,一边又道,“刚才你和他坐在一块,看起来真不错。”
“什么算不错?”
“幸福啊,一种很般配的幸福。”
杳月哑然。
这会儿反而是若琳倒头劝她了,“你也别想太多,反正他对你献殷勤你就接着。他要是真喜欢你,会有表示的。”
“怎么表示?”
“这你都不知道,就跟你说啊,跟你告白啊。”若琳意识已经渐渐迷离了,话语间都透着含糊,“黄唯成天一副木头人的样子,我可没见他对谁这么热情过。反正你等着吧,我赌他很快跟你说的。”
就这一句无心之言,杳月却入了心,甚至有了心理压力,仿佛已经幻想到那场面,心下意识地恐惧纠结起来。
不过还是疲惫占了上风,杳月很快睡去,不过做了噩梦——
梦里黄唯像变成另外一个人,非常疯狂地拦住她,抓着她的胳膊,摇着她像要一只拨浪鼓,无限逼近的大口张张合合,一直在问她,答不答应?
杳月感觉自己简直要被晃吐了,随后迷糊睁眼,发现竟然是一脸紧张的若琳。
原来是她尿急,自己又不敢,只好摇醒好友陪她。
然而杳月也不敢啊,俩人一商量,只好悄悄溜到男生那边去喊黄唯。幸好他不合群,只睡在最外面,很快就听到,披了外套出来拿着手电筒陪她们出去。
野外如厕,要被风,要有遮挡,要远离人群。
若琳找位置找的很是辛苦。终于,三人走出去好远后她才找到一处满意的位置。杳月和黄唯站在不远处等她。
等待时,杳月简直要恨死若琳了!都怪她睡前说的话,害的她做梦,害的她现在跟黄唯待在一起干什么都觉得别扭!
“你......”
黄唯忽然开口,吓得杳月一激灵,她生怕会发生若琳说的一切,只好装野外风太大听不清。
但黄唯显然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他直接拍拍杳月的肩膀,“我能问你件事吗?”
杳月浑身紧绷,然而已经退无可退,这再装下去就是假了,只好扯着笑说,“怎么了?”
......至于这么紧张吗?黄唯看她这幅紧张的样子,甚至都有些怀疑起自己之前有没有把接下来要说的话提前问过她了。
“我想问,邹应是不是......”
话还没说出口,忽然,他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而显然这玩意不光打他了,很快,一旁的杳月炸了毛,当即低呼了一声就往他身边跳过来,“什么东西!”
黄唯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蹲下来,定睛一看,只是几个小石子而已。
然而他的心还没完全沉底,就看到不远处,若琳躲在石头后面,正一脸紧张地冲他们挥手。
她似乎在忌惮什么,一只手作嘘状放在嘴前,另一只手虽在朝她们挥舞,但动作很小。似乎在忌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