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还怪热心的嘞......杳月迟疑道,“那我更要谢谢你了?”
男生不理她了。
“诶,你叫什么啊。”杳月终于对他有些好奇了,见了这么多面也是有缘。
“黄唯。”
“什么?”他声音太低,杳月没听清,但先乐了,“你这名字真逗,怎么着,爱新觉罗退位了就轮到你登基啦?哈哈哈哈。”
还是黄唯面无表情,杳月这才尴尬地收了笑——眼前这家伙跟个木头似的,跟他展示幽默简直就是瞎子面前舞大刀。
正好台上另一个同学的解题也完成了,陈教授清清喉咙,点明杳月是正确的。
室内哗然,不少人鼓起掌来。连若琳都抓着她摇啊摇,“行啊你,杳月。”
而杳月正忙着明目张胆的冲他撇嘴。就是嘚瑟。
陈教授笑笑,开始讲解,并不将她这幅小孩模样放在心里。
若琳跟她咬耳朵,“你刚才干嘛呢?好惊险啊。”
杳月想起周蕴文来,又郁闷了。她本想用一个更简略的称呼去讲述,可临了发现即便是在“嫂子”前头加个“未来”也令她很难启齿,于是只好道,“我哥不要我了。”
身上颇有些告黑状的天赋。
若琳大惊,追问发现她只是偶然“听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姓氏后大为无语。
她摸摸杳月的额头,“你没病吧?且不说你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啊。你哥一表人才,适婚年龄,结婚也正常啊。难道你要缠着他一辈子吗?咱们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呀。”
“具体的你不知道。”
杳月想起来前一晚周蕴文的模样,耍赖的姿态,懒洋洋求饶的语调,都令她心酸地牙痒痒,“我哥他爱死那个女的了。要是真成了,我肯定不能在家住了。”
“你现在也不在家住啊,咱们住在宿舍里,天天夜聊,多好啊。”
“啊,我忘了告诉你。”杳月这才想起来将自己准备退宿回家的事告诉了她。
“别呀,你怎么这么乖。”若琳连忙阻止,“长这么大,你还没被家里管够啊。”
......这是乖吗?杳月还真没想那么多。她的念头里,似乎总是下意识地将“和邹应在一起”摆在首位。就仿佛他们来自同一个子宫,所以合该一辈子属于彼此。
若琳促狭地笑了,“在家哪有在外面好玩啊,你在家,别人想约你,都没机会。再说了,你哥如今好事将近,你在家更是不方便,说不定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答应了。”
“怎么可能啊,他不是那样的人。”杳月喃喃。
“怎么不可能啊?”若琳信誓旦旦,“你以为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调岗啊?一般也就是婚丧嫁娶,这种人生大事,打了报告上级才会批准的。”
“真的吗?”
“当然了,我爸就是干这个的,我会骗你啊。”
杳月的脸当即垂了下来,也没心情跟若琳说话了。若琳望着她那副可怜模样,于心不忍,遂给她出招道,“诶呀,真不知道你郁闷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不能改变的。再说了,他有他的事,你也有你的事啊。”
杳月更费解了,“什么意思啊?”
若琳狡黠地笑了起来,冲她身后努努嘴,“那个怪咖其实细看长得不错,你听他刚才说的话,对你很有意思诶。”
好友幽幽的声音传来,很有引诱的滋味,“你不希望有个人天天能在宿舍楼下等你吗?”
杳月还真不希望。因为从前也有人等,那个人还是奔赴千里而来。
但也多亏了若琳,杳月这才发现自己的确迟钝的很。可能是从前在家,周蕴文也从未提及过婚恋相关的事宜,以至于杳月也根本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些。
亦或者是周蕴文对她实在太好。那些年轻男孩子能给她的,周蕴文早就先人一步,千倍百倍地给她了。比如等她下课,比如出其不意地送她精巧昂贵的礼物,比如记住她的每一个怪癖。关心她,包容她,爱她。
哪怕不是相同种类的爱,哪怕她心有不甘,但不能否认。
而今经过若琳提点,杳月仿若忽然发现一条其他的、她从未涉足的路来。
对啊,她都二十多岁了,为什么要这么乖啊?!
于是当天晚上。
杳月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对询问她窗帘花色的周蕴文道,“不好意思,本小姐先不搬回来了。”
周蕴文一愣,心里担心难不成是昨晚越界的行为让她有所察觉?然而面上不敢表露,只好佯装风平浪静,旁敲侧击地问道,“怎么了?是学校老师不同意吗?”
跟他撒谎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杳月心虚低头喝汤,可一想他很可能巴不得自己搬出去的——不然他干嘛这样问?而不是直接告诉她不行?
“差不多吧。”答案模棱两可,但杳月的语气可是斩钉截铁的,“我本地同学们也都住校,我不要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