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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杳月在楼下沙发上困的都睡着了,揉着惺忪睡眼开门之际,就被一股浓重的酒气气呛得要咳嗽。
可惜还没来得及,一具重重的身体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唇无意识摸索过她的耳廓,最终落在她的颈窝里。
“我回家了……杜小月。”
杜什么?
他语气含糊,被睡衣堵着愈发让人听不清楚。大抵是在喊谁的名字,杳月撇撇嘴,猜想难道是他最近老树开花,桃花正盛?
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酸胀,隐隐有要失去他的担忧。
门口风大,杳月谢过他的下属后,费力地搂着他往里挪进来,刚费力观赏门还没来的休息怀里那人又闹幺蛾子——
他忽然发力,杳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整个人给压靠在门背上。
他们离的极近。
“杜小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他耍起赖来也是好手,大大的手掌在她的脸上又捏又揉,闹的她没脾气,“让我看看你……看看……”
杳月本来还生他气呢,可周蕴文实在太会撒娇,就这么说了两句便把她说的没了丁点儿脾气。
无奈,只能推了推他,“门好凉。”
周蕴文搂着她,回答时几乎是谓叹的呓语,“我抱着你,你怎么还会觉着冷呢?”
这太古怪了。
但更古怪的是,杳月惊觉自己竟然不想推开他。
她喃喃喊他,“三哥……”
语气里是无尽依恋。
可这一句话却惊醒了周蕴文。他现在在干什么?他要戳破好不容易为她包装整理好的完美世界吗?
他要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她直面人生的痛苦残破吗?
他早就做好一辈子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的殉道准备了。
周蕴文果断地推开了她,“我今晚醉了,有些失态,先回屋睡了。”
杳月有些郁闷:果然是刚才那句“三哥”喊醒了他。
一夜无话。
隔日起来,周蕴文又变回了那副她熟悉的模样,包容中带着疏离,杳月试图
不过……那个姓杜的女人是谁呢?
杳月发现这件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令她耿耿于怀,可惜没立场问他,只是暗地里越看周蕴文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早上她起床收拾好后,下了楼梯准备到客厅吃饭,结果一见到周蕴文正坐在餐桌上,叼着面包片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身后的圆拱形玻璃窗里漏出的曦光落在他身上,愈发衬出他周身那股富贵闲人的气质来。
画面十分养眼,但杳月心里又来气了。
她把楼梯跺得咚咚响,早餐也不吃了,路过他时还生怕他没注意到自己生气了,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诶,这么急干什么去?”
周蕴文扭头看她,“回来,把饭吃了再走。”
语气笃定,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