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奉大配给你的？”

杳月瞠目结舌。

周蕴文点点头，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们想挖墙脚，叫我不要回平大了。”

等杳月坐进来，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司机的身影。

反而片刻后周蕴文拉开主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来。

“你会开车？”

面对杳月的惊讶，周蕴文发现自己竟然也起了卖弄之心，于是故意单手扶住方向盘启动车子，“这有什么？很好学的。”

他故意一个飞速起步，吓得杳月在旁边低声惊呼，周蕴文偏过头去偷笑，笑够了，回过神来又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车停在了城外东郊的一处农家后边，离其山还有一段距离，为了防止留下车辙印，二人决定徒步前往。

天渐渐黑了下来，但出发前周蕴文准备充足。他是相信科学的人，求学时没有别的爱好，只是常去郊游徒步，是而装备齐全。出发前她们先回了趟周蕴文的宿舍，将包塞得满满当当。

这会儿天色擦黑，但其山上的百年树木遮天蔽日，在林间行走不光昏暗，四处草木也有了露水，打在人身上冰凉湿冷。周蕴文从包里掏出两件雨衣，等二人穿上后才打开探照灯慢慢往前走。

他离光源近反而看不清四周景色，杳月跟在他身后，视野刚好。

没一会儿，周蕴文就感觉到雨衣被人拽了拽。

转过头，是杳月蹲在地上，招手示意他过来。

只见一颗三人围抱都不一定能围住的大树下，摆着三块光洁的圆石。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某种蘑菇。

周蕴文顿时明白过来——

这必定是人为留下的，而且就是最近才出现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看押盈凤的那伙人留下指路的。不然这深山老林里终日潮湿蔽日，怎么可能有没被青苔侵占的东西？

无人开口，但二人随即默契地开始搜寻附近同样的石头来，很快就在密林中发现一条做过标记的“路”来。

杳月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下意识抓紧周蕴文的胳膊。

周蕴文伸手直接将她搂住，二人贴的极近，仿佛这样才能给彼此一点温暖。

他附耳对杳月说，“别怕。”

杳月窝在他怀里，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藏人的地方大多故意定在罕有人迹的地方，越往上走越觉得灌木茂密，但同时两边有人为砍断枝干的痕迹，可以佐证她们没有走错路。

“周蕴文！”

忽然，杳月低声喊了他一声。

周蕴文抬起头来，眼前景象令他的心也跟着一颤——

只见茂密的树林深处，一处天然洞穴已然暴露在她们眼前。

周蕴文本打算让杳月留守在外面等待，但杳月执意两个人一同进去，“这样起码大家有个照应”。周蕴文转念一想，若是暗处的敌人从外部进来，那留杳月一人在外也是凶多吉少，随即也不再坚持，答应下来。

这是一条蜿蜒的山道，宛若羊肠，但渐渐往里，空间变得大了起来。很快，一堆乱石堵住了去路。

而一个人正坐在门口打瞌睡。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老二。

得来全不费工夫。

通往洞穴的深处只有一条道，狭路相逢，周蕴文当即把枪抢占先机，他本想直接打在刘老二的脑袋上，忽然想到杜杳月还在身边，一把将她推到旁边的石头后面，“蹲下。”

与其同时，电光石火间准星往下便宜几寸，打在了他的胸上。

刘老二大叫了一声，登时就醒了，随即从腰间掏出枪来，就要射击。

既然不能一击致命，那就要预判好敌人的下一步。于是仍是周蕴文抢先一步，一枪打在他的右手手腕上。

杳月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头顶飞过来一把枪。她慌忙接过，枪管烫得吓人，她根本不敢往外看，而周蕴文对她说，“拿好。”

随即飞身扑了过去，抄起手边的石块对着骑在身下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刘老二闷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山林外。

漆黑的夜幕下，一行在静默中上山的人群中忽然听到一声喷香。

“八嘎呀路！”

领头的迟疑了一下，忽然骂了一句，用蹩脚的汉语说，“是枪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