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故事还是很满意的——只见布上写着,她姓文,名蕖丝,黄粱县人,今年才嫁了丈夫云小丹,却不想丈夫实在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就算了,每天回家都对她耍酒疯。半个月前她丈夫醉酒后打伤了人后流窜逃跑的同时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害的家中二老只能变卖田产替他赔钱赎罪,其父还因此惨遭毒打,如今奄奄一息躺在家中。
杳月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假装擦泪,不忘跟看客们重复讲述加深记忆——她这次来奉天寻夫,目的就是希望自己那倒霉丈夫能良心发现,“好歹把我公爹的救命钱给吐出来呀~~~”,杳月声泪俱下。
身旁不少妇女闻言跟着落下泪来。
杳月见状,赶紧补刀,将自己是如何被他拖累终生,又讲她那公爹被恶霸打的是如何青一块紫一块脑袋肿如猪头,最后紧抓目标群体最关心的孩子问题,又是说孩子饿的啃树皮又是讲他们一个个光着屁股找不道一条完整裤子,而那倒霉丈夫是如何吃香的喝辣的。
当即引起不小的反响,婚后妇人们少了羞涩多了爽快,立刻群情激愤,将那“云小丹”骂了个狗血淋头。杳月听着,心里爽的不行,幸亏死咬着后槽牙,不然都能笑出声来。
云小丹就是蕴小胆,骂云小丹不就是骂周蕴文?再说了,这故事也不全是她胡编,艺术高于生活但来源于生活,就是他周蕴文逃跑在前,才有后续这些糟心事。
杳月只盼望着各位嫂子姐姐多骂些再多骂些。于是更做出一翻死心塌地状,惹得众人纷纷对她竖起大拇指,夸她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
还是奉天好啊,大城市骂人都不带重样的。
此处正热闹着,杳月被人群团团围住,丝毫不知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庞蒂斯克停在路边。
它已经驻足许久。车外站着一个士官,垂首恭敬问,“杨团长,咱们走吗?“
杨益生静静坐在车内,看不清喜怒,唯有腿边不自觉攥成拳头的手暴露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竟然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似乎只是陷入情绪,呐呐自语着,并不期待着谁回答。许久才对士官一挥手,“走吧。”
士官领命上车,冲司机点头意识。又听长官的命令从后面传来,“既然她这么有心,那就帮她一把。小刘,跟奉天各大报社打声招呼,替她好好宣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