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我这几年身体不好,医生让我少饮酒,不如让我儿代替我,向严总敬一杯酒。”说完,季老板转头看向了季伯希,“伯希。”
季伯希立刻起身,倒上了一杯酒,敬向严君绵,但话还没有说完,秘书立刻满上一杯酒,抢先敬回去,“严总不会喝酒,我替她来!”
“我们这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季老板笑着说,眼神却十分犀利。
严君绵拉住了秘书,接下来那杯酒,“我的确不喝酒,但是既然是季老板的酒,那我怎么也得喝一杯!”
严君绵喝下了那杯酒,一饮而尽,季伯希看着有些心疼,“严总慢一点,不急。”
“我这儿子,难得怜香惜玉。”季老板每一句话,都似话中有话,另带深意。
严君绵只是苦笑着,谁让她招惹的是他儿子呢!
饭局过后,准备散场,季老板忽然开口说,“伯希,你亲自送严总回去!”
闻言,两人都怔住,对视了一眼。
“季老板放心,严总这边有我护送,我一定将严总平安送回家。”秘书不明白几人的关系,主动要求送严君绵。
季老板只是淡笑,“伯希送严总一趟,也是我们的心意,另外,合同上面的细则,还需要再沟通谈谈!”
秘书转头看向严君绵,在征询她的意见,严君绵只是苦笑,“你先回去吧,我跟小季老板是校友,正好可以谈谈以前的事。”
她也想季伯希了,真的想他了。
秘书只好答应,先陪季老板回去,回去之前,秘书还特意神秘兮兮地单独对严君绵说,“严总,我总觉得对方打算用美男计,你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嗯。”严君绵快要绷不住笑出来了。
秘书跟季老板一走,季伯希就立刻原形毕露,将严君绵拉到自己面前,犀利地问她,“我们只是校友关系?”
严君绵反问他,“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季伯希眼神一下子沉住,“我以为,我们只是为了一点小事意见不同,还没有到分开的地步。”
“季伯希,我不想骗你,即便你家里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可能跟你结婚。”
这是实话。
季伯希咬牙问道,“到底为什么?如果是因为你儿子不同意,我可以去找他们谈!”
“你不明白。”她就是恐婚不想结婚,当代人思想就是不婚不育,她只想谈个恋爱,但不想赔上自己的一生,更何况,她不想跟季伯希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算了,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你争论了。”
严君绵主动打断了话题,不想再继续说这件事。
“我送你回家吧!”季伯希语气也变轻很多。
饭店离严君绵家只隔了几条街,季伯希走路送她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夜色发呆。
严君绵没有带季伯希回去,而是去了旁边她租的房子,之前她买了不少的地和房子,出租出去后,有不少房子还空着。
这一路走得很漫长,严君绵不希望那么快到家,她绕了一大圈,还是走到了家门口。
“我到了。”
“嗯。”
严君绵拿出钥匙,慢悠悠地打开了房间门,季伯希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要走的意思。
“要进来坐坐吗?”严君绵转头看着他。
“嗯。”
季伯希还是简单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严君绵从柜子里取出了茶,但热水还得现烧开。
季伯希坐了很久,严君绵手指不停在桌面上打转圈。
“你爸让你来谈合同的事情,你怎么不说话?”严君绵主动找了话题跟他聊聊天。
季伯希淡淡说,“我知道,你不会让步,这是为了你的利益,但我也不能退步,这是家族利益,四成真的太多了。”
“那你知道我为了建成这栋百货大楼,花了多少资金?”严君绵说,“这是双赢的局面。”
“不,一开始或许你能赚一笔,但是很快,会有第二栋大楼出现,第三栋第四栋出现的时候,你的百货大楼也就没那么赚钱了,所以你要趁机在建成之初谋利。”
季伯希说着,严君绵的神情已经有些不对,但他还是继续说,“这是必然趋势,就像当年爷爷那一辈时,洋人引进了纺织机,对民间纺织行业的冲击,
所以,你为什么要在信里承诺我爸,不会让机器取代刺绣?”
严君绵苦笑,“因为我跟他一样,相信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