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你不会是怕她这个小瞎子吧哈哈哈,你不滋她,你就是我们之间的叛徒,我们以后可不带你玩了。”
这句话成功燃起了陈思文的斗志,她拿起瓶子就朝着徐玲悦滋水。
徐玲悦被弄的浑身湿透,她很生气,站在那里对着陈思文大吼:
“陈思文,你凭什么朝我身上滋水,你爸昨天还教育你不能玩水,你今天就跟着他们去湖边灌水,晚上回去我就跟你爸说。”
最近镇子上有几个玩水的小孩淹死在了河里,家长们对孩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有水的地方,要远离河岸。
但是徐玲悦的话听起来就跟打小报告似的,陈思文很不开心,她也冲着她说:
“你说啊你说啊,你除了会告状你会干什么。”
接着又是铺天盖地的水柱朝着徐玲悦身上招呼,她躲避不及,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那些小孩都来滋徐玲悦,因为他们都讨厌跟家长告状的人。
她的耳朵进水了,对于方向辨别的很困难。
终于,天要黑了,小孩们也准备回家。
瓶子里面的水滋完了,徐玲悦也变成了落汤鸡,她坐在路边上,奋力地清除耳道里面的水。
有个坏心的小女孩对陈思文说:
“你姐肯定回家还要告诉你爸,你不如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拉着陈思文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一通,然后拉着陈思文蹑手蹑脚走到徐玲悦身旁,两个人趁着徐玲悦不注意,一下子就把她推到路边的臭水沟里。
水沟不算深,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来说也不浅,而且她还看不见,沟壁上还有很多青苔,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爬上来。
木棍被人拿走了,书包也不见了,徐玲悦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助。
她不知道该怎么往回走,头很晕,耳朵也听不太清楚,她就那么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有个婆婆路过认出了徐玲悦,还是她把徐玲悦送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她听见了陈思文跟她妈的对话:
“妈,我感觉我现在看黑板就是很模糊,肯定就是我姐传染的。”
“你别瞎说,你姐怎么还没回来?”
“我,我不知道。”
然后是陈思文爸爸的声音:
“我打听了一下,可以把小悦送到福利院去。”
“你说啥呢?小悦还有我这个亲妈呢,她怎么能进福利院?”
“哎呀,你不要死脑筋,打通一下就可以了,而且文文过几年就要上中学,我压力很大的。”
……
剩下的话徐玲悦没继续往下听,她扭头就往山上走。
她记得她爸爸的坟墓在那里,她蹲在爸爸坟前,一边哭,一边发誓:
“爸爸,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有能力,有钱,我一定不会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重新伤害我第二次。”
那晚,她靠着爸爸的墓碑睡着了。
她妈找了她一宿,等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高烧昏迷。
送到小门诊去挂水,医生直接拒绝,让他们去市里面的大医院。
前前后后搞了半个来月,徐玲悦才康复。
她一出院,就被送进了福利院,结果没在福利院里生活几天,就被人给投诉了。
她明明有亲人还去福利院,这怎么能行?
最终,她又回到了家里面。
之前那个帮忙打点徐玲悦去小学念书的语文老师跟徐玲悦的妈妈说:
“你如果真不想管孩子,就把她送到城里面的特殊教育学校里去,那里可以住校,你就给点生活费就行了。”
她妈妈答应下来,跟陈思文的爸爸商量,后来她爸咬了咬牙,给徐玲悦置办了一些新衣服新鞋子,买了一些被褥床单,把小小的徐玲悦送到了距离家里好几百公里的盲校上学。
特殊教育学校里面都是有残缺的孩子,徐玲悦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不会有孩子欺负她,也不会有人伤害她。
后来她的人生就变得自由快乐,学习认真,性格开朗,老师们都很喜欢她。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
一顿饭吃完,陈思文去洗碗。
等她出来之后,徐玲悦叫住她,说:
“陈思文,把你金项链给我。”
“啊……”
“啊什么啊,医院里答应我的,你想耍赖就赶紧出去。”
陈思文擦了擦手,然后从脖子上把项链摘下来递给徐玲悦。
她放在手里掂量掂量:
“还不错,估计能值钱。”
她心满意足地回房,然后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