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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阿佛洛狄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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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他的同桌,因为嫌弃他体型庞大碍手碍脚,专门用书立做分界线霸占了更多的位置,还决不允许他跨过雷池半步。

大多时候他都是一笑了之,为了显得合群从不计较。所以落得一个“好欺负的胖子”的名号。

到了夏天,谢持变得爱出汗,尤其在做完课间操或者下体育课回到教室之后总是汗涔涔的,往往一擦就得擦半天。同桌的厌恶直接写在脸上,不光故意把座椅拉得十万八千里远,还要加上捏鼻子的动作对他冷嘲热讽。

“怎么感觉哪里有点奇怪的味道?”

“肥猪出笼了吗这是。”

前排的黎念实在听不下去,干脆从课桌里摸出黄丽娟给她准备的加餐橘子,专门当着谢持同桌的面慢慢剥开果皮。

夹杂着淡淡酸涩的清香在这一隅狭小的空间里迸发开来。

她把饱满甜美的果肉挨个分给除了同桌之外的周围所有人,最后把橘皮揉碎扔到同桌脸上。

“你敢再嘴贱一次我就敢再丢一次,反正你只配捡剩下来的橘子皮。”

同桌抹掉脸上的白色桔丝,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一辈子卖书的死胖子和卖冒菜的男人婆,你们两个简直是绝配,就该锁死到一起,钥匙丢海里。”

话音未落又吃了一嘴渣。

“还没学会放尊重?”黎念拍掉手心里的碎渣,语气很是不屑,“我们可以成为自己想要的任何样子,但绝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后来因为这件事,黄丽娟竟被班主任叫到学校来接受批评教育。

黎念在办公室里罚站了两节课,始终不承认错误,也不愿意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谢持造成二次伤害,只一口咬定是他的同桌恶人先告状。

她被老师说是嘴犟不服管,回家后不免又遭到一顿毒打。

当时锅铲落在身上的痛觉,黎念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她着实没有料到自己的举动能让谢持惦记这么多年,甚至,生出了执念。

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偏执的变态。

黎念脑子乱糟糟的,抓起枕头把他的脸挡住,小声嘟囔道:“不想和你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回家时已经临近零点,两人又在房里折腾许久,她困倦到眼睛都快睁不开。

虽然不太可能挨着枕头就睡着。

越是临近回到驾驶舱的日子,近乡情怯的感觉愈加浓烈,她每晚睡前不翻一翻A350操作手册就会焦虑到失眠。

谢持接过枕头抱在怀里,拉住她的上装衣摆,有些委屈:“你能不能留下来,或者让我跟你过去睡。”

“不行。”黎念笑靥如花,拒绝得干脆利落。

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哪能接受自己香香软软的床上突然多出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见他蔫巴巴的,就像淋了雨的小狗,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等你清醒了再谈这件事。”

谢持睁着雾气氤氲的双眼,连忙点头。不开口说话,就是在憋着那股坏劲儿。

他想要验证心中的猜想。

关于她耳朵是否很敏感的命题,需要用行动来证明。

“念念。”

在黎念准备起身离开时,谢持叫住了她。

“怎么了?”黎念懵然。

下一秒,温热的气流滑过耳廓,紧接着柔软的唇覆于其上。他轻轻吻在耳朵上,顺着弯曲的弧度游弋辗转。

黎念情不自禁往回缩了缩脖子。

耳朵最是碰不得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耳朵!

酥麻微痒的感觉上升到头顶,又骤然席卷全身,像是潮汐进退的完整周期。

等她意识到自己毫不设防又被他轻浮,她擒住他不安分的手,触电一般弹开。

“换房间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没有商量的余地!”黎念恶狠狠撂下这句话,迅速夺门逃离。

现在还只是分房睡,要是真的放他进自己的房间,无异于引狼入室,搅扰得她彻夜难安。

她承认自己一开始是很馋他的身子,但在酒精的鼓励之下鬼迷心窍试用过才发现,他在那方面实在是,过于天赋异禀。

也有可能是他那日看起来情绪不佳,举止粗暴的缘故,到现在想起来依然会让她后怕。

她绝对不允许。

-

两日后。

凌晨五点半,黎念被房间里的语音助手准时叫醒。窗帘随之自动拉开,透出微微发亮的天光。

停飞将近四周,期间她专门关掉所有闹钟,可谓把前二十多年缺少的睡眠都补了回来。生物钟也渐趋稳定,稳定到每天早上十点才能睡醒。

如今恢复到正常上班状态,她一时之间难以习惯早起,在床上苦苦挣扎了半天都不愿睁开眼睛。允许自己小寐五分钟,几乎是灵魂出窍般昏迷过去,她感觉头刚挨到枕头就再次被AI机器人吵醒。

“主人主人,CAAC喊你起床啦,睡过头就要被叫去谈话了哦~”

“靠!”黎念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困意吓得荡然无存。

晋姝意推荐的这款缺德闹铃是真心好用,提神醒脑的效果立竿见影。

太久没有上班,被局方支配的恐惧差不多都快要淡化掉,但只要肌肉记忆仍然存在,触发相关机制就能重新开始加载资源包。

黎念揉着眼睛打开衣柜。

她专门为自己的飞行员制服开辟了存放空间,外套、长短袖衬衫、制服裤,以及海云航空特色的蒂芙尼蓝色领带,全部熨得平整,分门别类地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种严肃对待制服的态度大致源于职业的荣誉感。

虽然她平时总爱自嘲为公司做牛做马的三轮车师傅,也厌倦了长期不规律的作息和巨大精神压力,但在挂上肩章的那一刻,万千平凡家庭的幸福就仿佛担在了肩上。

副驾驶与机长之间那一道杠的区别在于“责任”二字,但这并不意味着副驾就可以放弃严格要求自己。

机长能做到的,她必须同样努力做到,并且还要做得更好。

之前见过不少学员师弟穿着皱得和咸菜似的制服就上飞机,还有已经结婚的机长懒得自己洗衣服,出外站一连好几天,衬衫领口被汗水腌到泛黄都舍不得换新的。

黎念当时就暗下决心,等到自己有一天当上教练员了,一定要教会这群男人先学会正衣冠再学飞。

她驾轻就熟系好一枚漂亮周正的温莎结,再次清点好飞行箱里的物品,推开大门。

事故也好,停飞也罢,往事暗沉不可追,全部作旧翻篇。眼前是腾涌的朝云,初升的红日,驰骋万里的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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