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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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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水深火热,挨揍了挨了七日揍,浑身是伤,只剩气若游丝最后一口气,

暴君殷稷发怒狮子一样的暴怒双眸和庞大身躯,像被人强势,按下定格键,乖眯眯的,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不小心翻个身,就给自己动咽气了。

白洁无暇,精心养了一年的欣长成年男子躯体,现在浑身青青紫紫,披个红衣绿裤,

殷稷面无表情,躺在炕上,感觉浑身上下除了脸,哪哪儿都疼,睁眼疼闭眼也疼,动也疼不动也疼。

晚上被迫搂着女人,消受难受的美人恩。她不走,就扒着不让你睡,白日她好不容易走了,他痛得还睡不着。

殷稷眼底青黑,面有倦色,疲惫不堪,感觉病弱僵硬的躯体,离去世,可能就差那么一口含在嘴里的不甘心。

那一股,将自己拼死拼活打来得万疆绵山,拱手让人敌政蠢货们的,死不瞑目这一口不甘心的气,

殷稷高高在上做帝王这么多年,生性霸道敏感,多疑怕死,以往暴虐无道,唯我独裁惯了,

心底一旦起了一丝丝不好猜想,就会疑窦重重,然后按照自己那一套严谨的思维逻辑怪圈,开始发散阴谋诡论,

他心中猜忌起这乡野女子,可能是哪个盼着他死的敌政,故意派来折磨他羞辱至死的。

敌政是暴君这一生,最是厌恶令人作呕的下水道畜-生爬虫,就连意外遇到这个粗鄙乡野的烦人女子,都要往后稍稍。

总之,他非常不甘心,

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在敌政没死之前,他就先蹬腿嘎嘣死了。

敌政坟头长草,他都要遗臭万年地光荣活着。

这般乱七八糟胡想着,

惧怕不能遗臭万年的死亡恐惧。

暴君再硬的骨头,也被打得松动那么一点了。

没那么犟骨头了。

殷稷一生贵为皇胄,天生俯瞰睥睨,王朝宫城之下的所有子民们。

身份是那样的高贵,

但同样,随着高贵身份带来的,是觊觎高位之上,野心昭昭的乱臣贼子。

这就导致了,殷稷敏感多疑,心眼如马蜂,好猜忌谋论的古怪扭曲性子。

这是天生帝王的性子,这份多疑谋略,让他在王朝争权党政之中无往不胜,所向披靡。

起码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翻出他的手掌心过。

醒来这么多日,暴君敏锐的第一反应,是他可能被哪个敌政,囚禁到乡野山村里,

然后叛军强迫塞进他的帐子里一个女子,一个他平生最为厌恶的,粗鄙乡野的村妇女子,

那些乱臣贼子,逼迫帝王宠幸村妇羞辱于他,霍乱王嗣。

殷室王嗣,向来贵如珍宝,暴君自然不肯轻易随便宠幸一个女子,赏下露泽,他一直很是警惕。

不动声色,接连观察几日,这个乡野女子貌似也没跟什么可疑之人联系过。

除却每晚跑过来,换了一身不知什么纱,曼妙凹凸的身段遮都遮不住,穿跟没穿一样,光不溜丢,不知羞耻,环着他脖子往他怀里钻,妄想着与他同榻而眠。

殷稷一想到她,就心烦。

厌恶皱起眉。

不想再去想她了,会愤怒的忍不住想砍人。

他现在,刀都提不动。

心思又转到仇政之事上。

这回仇政心思之歹毒,真是让他作呕!

想出这样恶心,令他厌恶的阴损法子,暴君从没怀疑过,自己可能是想岔了。

毕竟暴君二字,就代表他平生仇敌必定无数,且各个都想置他于死地。

天生贵胄的帝王,想要平安长大,并不是一件上下嘴唇碰一碰磕一磕,就能做到的简单事。

殷稷每次化险为夷,都是靠着帝王天生高人一等的敏锐嗅觉。

这才避开一次次死亡的命运弓箭。

这世间,想要他死的仇敌,多如牛毛,两巴掌数都数不过来。

再者说,有什么事,是将曾经高人一等的威严帝王,狠狠踩到泥地里,捻破他的骄傲,践踏他的自尊,来得更加快意?

跌落崖底,荒山野岭,恰巧被一女子所捡。

自古以来,靠着美人-色-诱-帝王的战败诱杀典故,还少吗。

殷稷自己,都不信这会是一场,一场没人精心策划过的意外。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一直咬牙坚持着,就是想等着这女人,背后的主子现身,然后摸清他的目的,同时养精蓄锐,缓缓谋之,逃出生天。

有朝一日,他必要王袍加身,重登高位,拨正王朝,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一帮跳梁小丑,以为他身死,就大着胆子伸出试探的触角的狂欢罢了。

殷稷并不拿他们当回事。

江山,他要拿回来。

不然让这帮废物,软脚怂货的蠢物当政天下。暴君心底,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根本不放心。

他吝啬的无法接受,自己开疆扩土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给他人作嫁衣,不是殷稷成王之路的小气风格,想从一个吝啬帝王手里虎口夺食,也要看贼子们,有没有这个命拿去挥霍。

江山,必须牢牢抓在他自己的手里,方能励精图治,万代千秋。

只有他的王嗣,才有资格,从他手里继承,殷室王族的万里河山。

至于其他人……殷稷冷冷一笑。

爬虫罢了。

夜里静悄悄的,

殷稷脸色很难看,他每晚被迫麻着半边身子,搂着女人睡觉。

然后下半宿,雷打不动顶着一枚小小的软枕挨揍,满身的青紫伤痕,

暴君殷稷神情渐渐凝重铁青,他能够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躯体,全凭一口气若游丝的气息吊着,

他曾经引以为傲、矫健富强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失。

殷稷不敢再马虎这样冷冷地对待自己了,拼命想着法子,自救收拢自己流失的生命力。

暴君一生站在山巅,俯瞰他的子民,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在这间简陋的土屋子里,屈辱地安详死去。

他也不能容忍,就这样,荒唐窝囊的闭上双眼。

他不甘心。

服软对一个帝王来说,可以说是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但,当真的就要窒息咽气的时候,帝王的高傲气节,就变得微不足道,不是不可以放一放。

毕竟,像乡野村妇,这样一个手无缚鸡的女子,要是他真的想杀死这个女人,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并不觉得,这个女子能翻出他的手掌心,这个女子娇花一样柔弱。

除了力气大些,但并不碍事。

过去的他,一掌就能将她掐死,他并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所以,想来想去,暴君决定、服、软、了。

可前提,是他有自己的底线,殷氏宗族的王嗣,绝不可能,由这样一个贪婪的女子孕育。

他无法接受,

殷氏族宗也无法接受,

一个可能从出生起就天生平庸的孩子,来继承这样危险,伴随杀机的山巅王位。

可想而知,后果是什么。

他绝不能生一个蠢货,出来送人头玩。

他的王儿,未降生人世前,殷稷其实就已经为他周详计划好一切。

在王儿顺利诞生前,暴君殷稷甚至想给王儿,留下一个,坐拥天下,由他俯瞰的王朝。

让他一生,都不必像父王这样,风餐露宿,征战讨伐战马奔波。

他的王儿,只要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身披王袍,威严端坐,受百官朝拜,挥手治理天下,山景河愿,就可以了。

王儿是亲儿子,暴君自然疼宠。

暴君对这个还未降生,就与他血脉相连,灵魂共振的孩子,抱有前所未有的疼惜与宠爱。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暴君一直都未给自己的王儿,寻找到一个最为合适,并且能足以匹配他王嗣尊贵身份的,母后人选,

这个女子人选,背后母族必须是世家百年大族,这样王儿才能拥有一个强大的外祖父,全力以赴,堵上全族荣耀,为他忠诚奔波。

暴君挑挑拣拣,挑了几份豪门望族,也不是很满意。

都太蠢了,

他无法忍受他视若珍宝的王儿,有一个这样愚蠢,对他毫无助力,不太聪明的外祖父。

事情就这么耽搁起来,

这一耽搁,就耽搁到现在。

殷稷是有些微微遗憾的。

但皇权贵胄,王权世家,一个帝王母族背后强大支撑的宗族势力,至关且极为重要,他王儿未来的天梯路,一步差错都不能有。

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殷稷反复推敲,深思熟虑,精心筛选过后,才能为他的王儿,慎重选定,他的母后人选。

一切没敲定之前,暴君只能忍耐对王儿的降生渴望,按兵不动。

实际上,殷稷也是爱子心切的,

在讨伐西蛮之前,他已经备选好几位母族强势的世家大族之女。

本打算战胜归来,就将王嗣之事提上日程,从搁在案牍几位备选世家女子画像中,挑选一个容资绝美,母族极为强盛的钟鼎百年之家。

王儿的父王英郎魁梧,

母亲容貌,自然要颜若倾资,

方能填充,他满腔慈父之心,赐予给他的王儿,世间最好的神貌。

所以,这般儿戏,简陋的乡村土屋子,

根本不可能是他恩赏女人露泽,诞下麟儿庄重的场地。

他的王儿,应该在富丽君王殿的床榻上,被赐予露泽,

得到孕育王嗣天缘的幸运女人,会在四季怡然,心情轻松愉悦的神态下,在君王殿被宫娥奴仆们,前扑后拥,小心翼翼环绕,宫人们精心侍奉下,孕育待产,

最后,在王朝子民们的祈福,百官朝拜,普天同庆下降生。

这是他的王儿,理所应当拥有的,这世间最尊贵的一切。

所以……

殷稷脸色阴沉沉的,这个乡野女子,怎么配给他的王儿当母亲?

她接不住这孕育高贵天皇,恩赏诞下王儿福泽的机缘。

男人夜里抱着女人香香软软的身子时,借着小窗斜洒进来的月色,

暴君殷稷斜睨着高傲的眼,朝下看去,挑剔地横看竖看过这乡野女子,怎么看,怎么都没有一处长在符合他心意的审美点上。

他不喜欢。

这个女人粗鄙,贪婪,打蛇随棍上。

他翻个身,女人的脑袋就能蹭到他胸前,软软闹着要他抱。他抬个胳膊,女人柔嫩的小手就要紧紧塞进他掌心里,与他十指交叠,

他张个嘴巴喘口气,她就往里伸……伸……芽尖,暴君愤怒的不想再想下去…

真是缠人!

他平生都未见过这样孟浪的女子。

厌烦冲她吼了两句,这女子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垂涎不该属于她低贱身份的东西,还侵-犯王朝最高贵的天皇。

暴君胸膛剧烈的起伏,眉眼隐怒,牙根都要咬碎出血了,想着待他脱身,头一件事,就必定是要砍下这个女子的头颅,

以此来祭奠消解,此女觊觎帝王圣体,冒犯他的王儿,罪孽深重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般想着,殷稷粗声喘着,怒气未消地躺在炕上,阴鸷恐怖的纹路爬满他整张脸庞,

还要不动声色,按捺忍耐着火气。

七日新伤变旧伤,旧伤添新伤,

曾经叱咤边关,令人闻风丧胆,威严魁梧帝王的强健结实身子骨,

实在有些消受不住,那一枚小小的软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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