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依三少奶奶。”
“……”
杜氏携心腹丫鬟四喜出门,刚跨出门槛,迎面便走来一个小丫头附耳与她说话。
杜氏漠然听着,面色微微一怔,但只片刻又高兴地笑开。
“四喜,把东西放回去。”杜氏摆手命小丫头退下,对四喜道。
四喜手里捧着个雕花梨木的小方盒,那是预备送去荟熙苑,给三少奶奶的见面礼。
见二奶奶转身,又从门外迈了回来,四喜不由奇怪:“奶奶,咱们不去荟熙苑了吗?”
杜氏扶了扶发髻,勾动嘴角,“前些日子姜太医上那边,我还以为恩荣堂有多看重苻氏,原来并非老太太的意思。”
“可那日蒋大力是亲眼看着姜太医从恩荣堂出来才去的谢府呀,难道他对我们说谎了?”蒋大力是府上仆役,平时在外院做粗活。
“是啊,正因如此,连我也差点被糊弄。你别忘了,那日是谁送姜太医出府的?”
四喜瞬间反应过来,“啊,是庆云!”
“今个老太太竟当众责罚她,老太太何曾这样过?哎~这么好的玫瑰露,别糟蹋了。”说罢,杜氏打了个哈欠,腰肢款摆走回床榻,“回去歇觉。”
恩荣堂,一片静谧。
单妈妈进屋时,老太太刚读完苏州来的书信,也不等吩咐,单妈妈略带喜色道:
“京墨快马加鞭递信回来,说寅少爷已在赶回来的路上,听说走得还挺急,约莫再有一刻便到了。”
谢老太太面上无波,理着书信,“你希望他回来救那个泼皮?”
“三少爷心肠好,又孝顺,总不会放任家中亲眷不睦的。”单妈妈微微垂眼,“至于救不救三少奶奶……老太太着人将罚跪之事知会于他,想来也是盼着他们夫妻和睦,总算,三少爷没教您失望。”
京墨是伺候谢承殊的小厮,此时距苻以沫被罚已过去两个时辰。
老太太闻言扫了眼室内,单妈妈便将一众丫鬟悉数屏退了。
待屋内空寂,老太太轻嗤:“你见过新婚第二天就各走各道的和睦夫妻?他与苻以沫并无情分。”
单妈妈了然:“您是指那元帕……”
听到这两个字,老太太神色一凛,语气冷肃:“我等他回来解释。”
话刚落,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承殊进门时,单妈妈躬身退了出去,关好房门,守在门口。
谢承殊急急请了安,身上还带着酒气,见老祖宗皱起眉头,忙退离几步告罪道:“原不该这么样来见老祖宗,但孙儿听闻媳妇言行不周,迕逆了老祖宗,这才紧赶着回来向您请罪。”
老太太捻住手帕轻捂口鼻,十分不悦,“既知道不该这样来见我,可你还是这样来了。”
“这个……但凭老祖宗责罚。”
“那你就去祠堂,跟苻以沫一块儿跪着。”
“是。”无一句辩白,谢承殊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