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嬷嬷离去,映雪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阵怪异之感,她微微蹙起眉头,问起竹韵和绿绮道:“你们有没觉得刚才的江嬷嬷有点不对劲?”
绿绮眨了眨眼睛,随意说道:“这有何奇怪,这天寒地冻的,院子里好些地方都结了层冰,兴许是屋子里面沾了水渍,江嬷嬷不小心踩滑了吧。”
竹韵则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片刻,慎重地道:“奴婢觉得刚才的江嬷嬷过于紧张了,姑娘对下人一向宽容和善,若只是不小心打翻了点心,想来姑娘绝不会处罚的。”
映雪也是觉得江嬷嬷神情过于紧张,便神色严肃地吩咐竹韵道:“这几日,你注意下江嬷嬷的动向,看她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
竹韵郑重地点了点头,恭顺地应下。
随后映雪又转头吩咐绿绮道:“你从我头饰匣子里面挑两朵珠花,赐给雀儿,让她继续留意府里的动向。”接着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有难事,可让竹清去办,竹清会武,自会比你们更容易些。”
闻言,绿绮立马眼神一亮,嘴巴张得大大的,惊呼道:“竹清竟然会武艺?难怪奴婢总觉得她浑身散发着高人的气息呢!”接着又看了一眼映雪,略带委屈地嘟起嘴,扭着身子道:“难怪姑娘最近出门都带着竹清,奴婢还以为是奴婢做错了事,惹姑娘生气了呢!”
闻言,映雪轻轻一笑,宽慰道:“你和竹韵都是我的左膀右臂,竹清自也是比不过你们,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好的机会告诉你。”绿绮闻言,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高兴得说道:“只要姑娘不是嫌弃奴婢就好,姑娘身边多了竹清保护,奴婢也更安心。”
午间,竹韵就过来向映雪禀告,也有些疑惑道,“姑娘,江嬷嬷去了厨房后,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去了绮梦居,还在绮梦居待了好一儿,从绮梦居出来后,神情就有些不对,一直待在房里没出来。”接着又道,“听白芷说,她端过去的午膳,江嬷嬷一口都没用。”
映雪闻言,眉头皱起,心里暗衬,难不成这个时候江嬷嬷就与向莞宜勾结到一起了吗?但她平日里并没看出异常,随即眉头一松,对着竹韵道,“那我们先不管了,你继续盯着。”
竹韵点了点头。
向莞宜上午就离开了侯府,最后是大夫人出面,那马夫也留侯府不得,被大夫人赶出了侯府。
翌日,映雪去荣晖堂请安,屋内,老夫人正端坐在榻上,脸色阴沉。老夫人也听说了那马夫与向莞宜丫鬟之事,瞬间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说道:“可见,慈善堂之事就是那丫头自演自导,毕竟她身边的丫鬟也跟她一样,行为不检点。亏我活了几十年,竟被一十几岁的丫头给糊弄了!”
接着瞧见大夫人坐在那像个无事人一样,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老大媳妇,你瞧瞧你办的这事儿,侯府的脸面都被她们丢尽了!”
大夫人低垂着头,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双手紧绞着帕子,嗫嚅着辩解:“母亲,儿媳也未曾料到……”
“未曾料到?”老夫人猛地打断她,声音愈发高亢,“你身为侯夫人,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行这龌龊事,真是糊涂!”
几个孙女噤若寒蝉,不敢吭声。大夫人坐立不安,觉得失了颜面,脸色由红转青,又羞又恼,但不敢反驳,只在心里骂向莞宜无用还坏她名声。
映雪回了映月阁,刚踏入屋内,就见江嬷嬷神色焦虑地在屋子里候着。映雪正要开口问江嬷嬷,便见江嬷嬷“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她跟前。江嬷嬷泪如泉涌,声音颤抖着道:“姑娘,老奴对不起你。”
映雪微微一惊,站在原地看着江嬷嬷,并未言语,只是目光中透着疑惑和审视。
接着又听江嬷嬷哽咽着道:“表姑娘身边的那丫鬟香菱竟是老奴那多年前走散的女儿,老奴愧对姑娘,愧对侯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