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又追问道:“你们不是在亭子里吗,怎么跑到池边了?”
绿绮没好气地回道:“还不是孙三姑娘,非得闹着说要去池边采莲。”
话音刚落,孙三姑娘已被一年轻男子救了上来。此人正是前世救苏秀蓉之人,也是苏秀蓉三舅母的亲侄儿,更是孙三姑娘的嫡亲表哥。
苏秀蓉见映雪过来,忙不迭地夸赞绿绮道:“映雪,多亏了绿绮机灵。若不是她,恐怕我这会已经落水了。”紧接着又道,“三表妹哭得凄惨,只怕她这婚事是要订下了。我听其他几个表妹说,这位公子可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说罢,脸上满是替孙三姑娘感到可惜的神情。
映雪心里暗自思忖,孙三姑娘这是自作孽,大姐姐与她可是嫡亲的表姐妹,她竟存着这等害人的心思。但她不想说出来让大姐姐伤心,便说道:“表哥表妹,也正好一家亲呢,也算般配。”紧接着又道:“大姐姐,孙府出了这等事,恐怕也不便再招待我们了,要不我们回侯府?”
苏秀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答道:“那行,我一会儿就去跟外祖母说一声,等用过了席,咱们就回侯府。”
孙老夫人听闻外孙女要回府,眼中满是不舍,拉着苏秀蓉的手叮嘱道:“秀蓉啊,你既然要回去,外祖母也就不留你了。我刚听下面的丫鬟说了,落水之人差点就成了你,还好你安然无恙,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真没脸去见你母亲了。”苏秀蓉见外祖母如此伤心,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带着哽咽,连连安慰道:“外祖母,您莫要这般伤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三表妹遭了事,还等着您安慰呢,您可要保重身体。”
孙老夫人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又朝着映雪说道:“苏三姑娘,这次府里招待不周,让你和秀蓉受了惊吓,还望莫要见怪。下次一定再和秀蓉来府里玩,外祖母好好招待你们。”映雪微微福身,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表示无碍,轻轻点头应道:“老夫人言重了,您放心,我们定会再来的。”
老夫人笑着点头,并让下人把准备好的随礼搬到了永安侯府的马车上。
映雪和苏秀蓉回了侯府,刚进府门,便有丫鬟匆匆上来禀告:“向表姑娘来府里了。”
苏秀蓉听闻,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转头地对映雪说道:“向表妹来了,你就有玩伴了。”却瞧见映雪兴致缺缺,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向来最喜欢向表妹的吗?怎么今儿个瞧着不高兴?”
映雪轻轻叹息一声,眉头微蹙,忧心地说道:“前段时日我不是去昙华寺吗?替自己求了个平安签,签上说一山不容二虎,不久府里便要多出一条虎,恐会对我不利。”她顿了顿,接着又道:“向表妹只差我一个月,也是属虎的。我也不知这签文可不可信,心里便有些担忧罢了。”
听言,苏秀蓉顿时面露焦急之色,忙道:“那怎么行,我们这就去跟祖母说,让祖母来想办法。”说着,便伸手要拉映雪的手往荣晖堂去。
映雪连忙伸手阻止,急切地说道:“大姐姐,不可!若真这样说了,到时外人还以为是我心胸狭隘不容人呢。”
苏秀蓉这才想起,如此会对映雪的名声不利,一时也有些无措,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映雪微微思索,接着说道:“签文未必可信,这段时日我尽量与向表妹保持距离。到时候向表妹若问起,也麻烦大姐姐帮我周旋一二,以免向表妹伤心。待过了这段时间,想来就不妨事了。”
苏秀蓉连忙点头应道:“好,你放心,我定会帮你的。”
两人一同前往荣晖堂,向老夫人仔细解释了没在孙府留宿的缘由。
随后,映雪回了映月阁。白芷手捧托盘,上面放置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稳步走了进来,将茶水轻轻放置在桌上,而后微微欠身,对着映雪说道:“姑娘,向表姑娘来侯府了。另外,江嬷嬷也回来了,让奴婢向您告罪,她一路上风餐露宿,沾染了满身的风尘,待收拾妥帖了,明早再来向您请安。”
映雪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茶杯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秀眉微蹙,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巧。”
晚上,月色如水,映雪在弥漫着热气的浴桶中沐浴。不经意间瞥向左胸口,发现那玉佩的图案颜色竟似乎有些许变淡。怀着一丝好奇,用意念感知,竟发觉已有积分入账,是大姐姐苏秀蓉以及五弟苏璟谦的感激之心。
映雪微微仰头,任由热水浸湿发丝,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