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心趾高气扬:“看来传闻才情出众的永安侯府姑娘也不过尔尔嘛。”
苏沁雪气得直跺脚,见映雪站在一旁神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愈发恼怒,便冷笑一声:“侯府棋艺最佳的是我三姐姐,你若真能赢过我三姐姐再得意不迟。”
说着便把映雪拉了过来:“三姐姐,你来和李姑娘对弈,免得她目中无人。”
映雪心中直骂苏沁雪蠢笨如猪,自己若不比或是比试输了,岂不是让他人将永安侯府的脸面踩在脚下。
映雪无意相争,却又不得不争。
便在苏沁雪方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李素心执白棋,映雪执黑棋。
一柱香的时间,黑棋渐渐将白棋团团围住,白棋无路可走。
李素心输得心服口服,赞道:“往日只闻永安侯府四姑娘才情过人,没想到三姑娘才是深藏不露。”
映雪谦逊地笑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映雪在钟书阁挑选了一副玉质棋盘,打算送给苏宇皓。
从钟书阁出来,苏映蓉见苏沁雪脸色不快,便提议去文澜阁买头饰。
老夫人给了苏秀蓉两百两,四人一人挑了一根玉簪。映雪带着苏璟皓给的银票分文未花,几人便打道回府了。
老夫人及大夫人已然听闻映雪与人对弈获胜之事。老夫人满脸堆笑,大夫人却暗生闷气,颇觉委屈地说道:“映雪这丫头,竟是个藏拙的,平日里见她总是逃避侯爷对功课的考教,我也跟着操碎了心,生怕映雪在功课上有所怠慢,私下里还总是劝诫。”
老夫人亦颇感意外,不管是玲珑香丸,还是此次与人对弈,映雪都令她吃惊不已。当然,她断不会认为映雪故意藏拙,只当映雪是开窍了,毕竟映雪向来聪明伶俐。
“等映雪归来,我们再细细询问她。她能开窍乃是好事,总归是把心思用在正途上了。”老夫人笑道。
大夫人眸光闪烁,脸色略显阴冷。
映雪几人回来后,乖巧地给老夫人请安。
苏秀蓉眉开眼笑:“祖母,三妹妹可真是厉害,对弈赢了李祭酒家的姑娘,为咱们侯府争了光,祖母可要好好奖赏三妹妹。”
大夫人却是笑不达眼底:“映雪,你此次可是给你四妹妹树立了一个好榜样,你四妹妹向来心高气傲,这次让她栽了个跟头,也好让她知晓人外有人。”
映雪心中冷笑,这分明是见她踩着苏沁雪的脸面出了风头,心里气恼罢了。
映雪一脸温和,笑道:“四妹妹与李姑娘比试输了,李姑娘就是没有明言永安侯府的姑娘都是一群草包,可四妹妹却将我推至人前,我若再输了,永安侯府的脸面可就被他人踩在脚下了。”
苏沁雪质疑道:“那为何你以前棋艺不佳,今日却能赢了李姑娘?”
映雪故作生气道:“四妹妹明知我棋艺不精,还推我上前,难道是想让我也跟着你一起丢脸吗?”
苏沁雪一时无言,神色闪躲。映雪也不再理会她,接着说道:“都是府里的姐妹,平日里下棋不过是消遣之乐,着实没必要争个你输我赢。”
这便是告知众人,为何平日棋艺不显,今日却能赢了李姑娘,只因她不爱争输赢罢了,也不在乎那所谓才女的名号。
当然,她之所以有如今的棋艺,皆是她前世嫁给陈煜安,为了投其所好,从而锻炼出来的。
大夫人见映雪生气,脸色微僵,朝苏沁雪轻声呵斥道:“沁雪,给你三姐姐道歉。”
苏沁雪不情不愿地朝映雪福身行礼:“三姐姐,今日是我一时糊涂,请三姐姐原谅。”
映雪余光瞥见大夫人眼底蒙了一层寒霜,笑得愈发灿烂。
扶起苏沁雪,笑道:“我知晓四妹妹并非有意,只是往后可别再口无遮拦了。”
大夫人见两人和好,笑得温和,朝映雪说道:“你们姐妹一向亲密无间,往后也多指点沁雪的棋艺,届时两人共同进步才好。”
映雪笑吟吟的,也不搭话。
晚上沐浴时,映雪瞧见脖子上的玉佩愈发晶莹明亮,忆起景阳侯世子提及的宝物,眼神不禁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