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月醉楼和醉月楼的,听得蒋武心烦,又拍了拍脑袋,回想起昨天那丫头来跟自己说的话,难不成当真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蒋武还在回想,朝云笑了笑,又道:“我看武二哥儿是醉了,今日说的胡话奴婢不会跟我们家姑娘提,只是我们家姑娘好心为着哥儿,哥儿却如此,着实伤人心,以后可别在这样了。”
朝云说罢做回了屋,不再理会坐在地上的蒋武。
蒋武也不知是何时回的住处,只一进门就往床上躺。
他一边揉了揉脑袋,一边叹气,倒也不去纠结自己听没听错地方,而是在想怎么才能还上欠赌坊的钱,六百两可不是个小数啊!
第二天,蒋武想出门转转,结果刚走到后门,就看到昨天跟着他的那二个小厮,蒋武赶紧转身往回走,不料却被那二人叫住。
“蒋老爷,蒋老爷这是干什么去?”其中一个小厮冲着蒋武喊道。
蒋武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后门。
“你们倒是挺勤快,放心,我不会跑,钱我会还的。”蒋武低声说道。
“蒋老爷何时能还?还请蒋老爷给小的定个期限,小的也好回话不是。”
蒋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再宽限我十天半个月的,我想办法筹钱。”
“蒋老爷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哪有在赌坊借钱十天半个月才还的呀,赌坊又不是那些个放印子钱的,咱们也是个小本买卖,蒋老爷体谅体谅,我们也不想把事儿闹到蒋侍郎面前去,您说是吧?。”那小厮一口一个蒋老爷的,可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三天,三天后我还钱。”蒋武没办法,只好咬牙说道。
那二人听后,满意地便走了。
蒋武这两天躲在屋里,门也不敢出,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才能还上钱。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想到了蒋安衡,他想着,怎么着也是府上的公子,再差也得有个百十两的,先顶过这阵子再说。
“什么,六百两?蒋武哥哥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蒋安衡听他要借这么多钱不禁发问。
蒋武不提避开话头,只道:“哎哟我的好弟弟,你就救救哥哥吧!等哥哥挣了钱再还给你就是了。”
蒋安衡为难道:“不是我不借给你,只是我也没那么多钱。”
“你看能不能找你二姐姐借点?她管着事,肯定有钱。”
蒋安衡一听,忙道:“她有钱我也不找她借,她的钱是她的钱,不关我的事。”
蒋武见他生气的模样,便不再说让他找蒋安沅的话,又赔着笑说道:“我的好弟弟,你有多少先借我点救救急。”
蒋安衡又问道:“蒋武哥哥,你到底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蒋武见躲不过去,只好道出了实情。
蒋安衡得知他是在外面赌钱输了六百两,脑中便回响起了蒋安沅的话。
“一旦赌红了眼,输光了就借钱赌,借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纵你有万贯家财,到最后也会弄得个家破人亡。”
蒋安衡看着眼前的蒋武,不禁打了个冷颤,怕自己也会变得像他一般,也有几分后悔,后悔当日对蒋安沅说了重话。
蒋武见他半天不说话,又情真意切地说道:“好弟弟,你就帮帮哥哥吧!”
无奈,蒋安衡只好先借了一百两给他。
蒋武拿到钱对着蒋安衡是千恩万谢,随后便去了后门,他猜那赌坊那两人肯定在那儿,果不其然,老远就看到那二个在门外蹲着。
那二人见蒋武往门外走,站了起来,说道:“蒋老爷,明日就是约好的三日之期了,不知蒋老爷钱筹得如何了呀?”
蒋武没搭话,把刚刚从蒋安衡那借的钱扔给了那二个小厮。
那二人接过银票,摊开一看只有一百两,说道:“蒋老爷,这只有一百两,您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先还你们一百两,剩下的五百两再宽限我几天,放心,我跑不了。”蒋武没好气地说道。
那二人听后,皆是不屑地笑出了声。
“蒋老爷,您是贵人多忘事啊!六百两是本金,利息您还没算上呢。加上您今天还的一百两,您还欠着我们五百九十六两银子呢!”那小厮嘲笑道。
蒋武一惊:“什么?还欠五百九十六两?”
小厮不慌不忙地从衣裳里掏出了借条,说道:“蒋老爷,这白纸黑字写着呢,每日息八厘,这过了两天了,您算算,是不是欠着咱们这么多钱呐?”
“日息八厘?你们没见过钱呐?”蒋武怒道。
“小的们是没见过钱,可是蒋老爷见过啊。”一小厮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是啊,蒋老爷您不是说‘就是一千两银子也使得’吗,这点钱对蒋老爷来说算不上什么。”另一个小厮跟着附和着。
见那二人一言一语地说得蒋武心烦,但却只能认栽:“你们先回去,我再想办法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