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蒋安沅额头上已经渗满了汗珠。
陆九昭几个后撤步将球稳稳地控住,然后腾空而起,抬腿快速将球又踢给了对方。
不过好在凌子卿接住了,几翻颠球后直接一个回踢想将球踢过去,可谁知准度差了一点,球刚好在风流眼下面一点,被挡了回来,蒋安沅见状想上前把球接住,刚迈开腿上前一步,脚下一软,眼前一片漆黑,随即她也跟球一起,应声倒地。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已是在自己的微兰阁内了。
她见祖母坐在自己床边,便由着丫鬟扶着艰难地起身唤了声:“祖母。”
“醒了就好,你这丫头可真是吓死祖母了。”蒋老太太担心道。
“祖母放心,安沅没事。”蒋安沅安慰道,可声音听着还是虚弱无力。
“什么没事啊,”一个只别着一支银簪梳着高发髻,身着一袭淡雅的褙子,身材丰满合度,面容清秀,眉毛深浓,有一对又大又圆的眼睛的女人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你这丫头本来身子就虚,还要逞强去跟人家蹴鞠,没踢赢人家自己还倒下了。”
蒋安沅一看来人,惊喜道:“姨母!”
“你还知道我这个姨母,平日里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杜茹英有些气恼,走到床边用手戳了戳蒋安沅的头,又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她。
“你们前脚刚出门,你姨母后脚就到了。”蒋老太太柔声道。
蒋安沅也不矫情,一口气便把药喝完了,将碗递给的丫鬟后,笑着道:“姨母说得是,是安沅不对。”
虽说杜茹英语气有些不好,但蒋安沅知道,她就是这个性子,这么说也是心疼她。
外祖母有两个女儿,一个是蒋安沅的母亲杜茹韵,一个便是这位姨母杜茹英了。
所谓人如其名,杜茹英并不像她妹妹一般娴静,而是生性直快爽朗,且酷爱药理,外祖家里也非常支持,给她找了好多名医师傅,当然她也十分有天份,早已是蜀地有名的医者。
不过就是姻缘不好,早年间也嫁过人,不过丈夫出了意外去了,后来她也没有再嫁,如今也是一人。不过她也没消沉,到处云游行医,也乐得其所。
“好了,见你没有什么大碍,我便放心了。”蒋老太太望着蒋安沅,缓缓起身,“好生休息,你跟你姨母说会儿话,我就先回了。”
蒋安沅道了声谢后,杜茹英也起身相送。
等杜茹英再次回来时,蒋安沅焦急地问道:“姨母,祖母她不知道我……”
“不知!”杜茹英回答地简洁明了。
听她这么一说,蒋安沅心中的石头可算了落下了。
“你祖母那儿我只说是一时气虚才晕了过去,”杜茹英又没好气地说道,“你呀,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看你还瞒得过谁。”
蒋安沅见她有些气恼,便笑着拉着她撒起了娇:“姨母,我的好姨母,安沅知道您最好了,定能帮安沅遮掩过去。”
杜茹英担心道:“不是我说你,你自己身体什么样你自己清楚,怎么还能负气去蹴鞠呢,万一再打着伤着的,我看……”
“姨母,我不是负气才去踢球的。”蒋安沅侧身靠着她,“虽说是被人有意刁难,可是姨母,安沅真的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自从患上心疾,除了和二舅舅一起,其它时候我都像笼中雀一般,可是今日,虽说晕倒了有些丢人,可是心里却是痛快的。”
杜茹英心中有些心疼,她能明白蒋安沅的心情,可是她的身体却容不得她像正常人那般恣意,只得叹气:“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你放心,姨母一定会医好你,到时候你想干嘛干嘛,不过,让别人说你是个野丫头嫁不出去的话,我可管不着”
蒋安沅知道她是逗自己开心,便也笑着说道:“姨母,你又取笑我。”
杜茹英:“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转转,再买点药材回来。”
蒋安沅忙道:“彩云对京都城也熟悉,让她陪着您去吧。”
杜茹英默了默,点了点头。
待她走后,朝云忧心道:“姑娘您没事儿可太好了,您不知道,见您晕过去了,真是吓死我们了。”
“没事,不必担心。”蒋安沅柔声道。
朝云又气愤道:“最可恶的就是那个陆公子了,他见您晕过去,却不相信,还说您是输不起装晕,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姑娘您。”
蒋安沅一听,笑了笑:“听着倒是像那个无赖做出来的事。”
朝云见蒋安沅笑了,有些不解:“姑娘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还笑了?”
“你呀,明知他是个无赖,还跟他计较什么。”蒋安沅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没能当面谢谢人家凌公子。”
“对对对,凌公子就比那个陆公子好得多,看起来一表人才,对姑娘又以礼相待,定是个正人君子!。”朝云说得一本正经。
蒋安沅打趣道 :“我们朝云怎么突然有文化了,又是‘一表人才’,又是‘以礼相待’,又是‘正人君子’的?”
朝云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姑娘,您又笑话我。”
蒋安沅咧着嘴笑道:“哪有,我是在夸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