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而凌子卿却道:“那可不一定吧!你那名声属实算不上好!”
陈景年不服气地说:“我名声还不好?那他陆九昭的名声就好了?”
凌子卿啜了口酒,小声说道:“你们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吧!”
原来被唤作“石安”的球头正是庆国公的嫡长孙,陆九昭,表字行之。
虽说大夏国蹴鞠兴盛,有不少王公贵族子弟加入球社,但陆九昭生在庆国公府,乃是将门世家,其父对他管教严厉,是以只得化名“石安”进入浮春社。
这庆国公是何等人物啊,当年可是跟着当朝皇帝出生入死打天下的肱骨之臣,身上战功赫赫,而且还对皇帝有过救命之恩,是以深受皇恩,不仅爵位世代承袭,而且他的儿子们也是争气,立下过不少战功,这庆国公府在京都城可谓是风光无限。
不过凌子卿说得也不错,陆九昭却实是“美名”在外。
别人一提到庆国公的这个嫡孙,都会说他:
论风仪,那是临风玉树,翩翩少年;
论才情,亦是剑眉星目,容姿俊雅;
论品性,更是丰神俊朗,英气逼人。
总的来说就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论其它,不说也罢!
陆九昭也不在意,只一脸坏笑地看向陈景年: “那些个美娇娘哪里比得上青云阁的瑶娘子,要是她能……”
陈景年一听,顿时没了好脸色,“你小子不准拿瑶娘说笑,不然我就告诉姑父你偷摸地踢球。”
说完其余两人便开始哄笑,每次一拿这瑶娘子说嘴,定能拿捏住陈景年。
几人喝酒谈笑,不知过了多久,陆九昭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我家老爷子又得骂我。”说完便往外跑。
凌子卿看着陆九昭匆忙的背影,和陈景年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凌子卿生在书香世家,他爹又是当朝的翰林学士,从小就规规矩矩,自是不能像陆九昭一般随心。
陆九昭出了潘搂就就急急忙忙地往国公府赶,一进门便往西院去,结果刚到正厅,就看到有一人坐在堂前,顿时心中暗道不妙。
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陆长风,虽人到中年,但依旧能从那轮廓分明的面庞看出青年时候的俊美。
此时陆长风浓眉紧锁,看到陆九昭便沉声道:“兔崽子,你还知道滚回来。”
陆九昭二话没说,直接“扑通”跪下道:“爹,孩儿知错了!”
陆长风一脸威色,将桌上的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掷,厉声喝道:“你偷溜出去干什么了?”
陆九昭赔着笑,“爹,你们都去看岳云赛了,我这不是也想跟去看看嘛!”
陆长风冷哼一声:“你是去看还是去踢了?你老实交代,那个什么浮春社的球头是不是你?”
听到这儿,陆九昭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道:“爹,您这说的什么话,我要是有那浮春社球头的本事,我早就去麒麟社了,说不定就入了圣上的眼,赏我个官做做,哪里还用得着看书考科举这么麻烦。”
陆长风闻言气极,伸手“啪”地拍在桌上,怒道:“我陆家儿郎要么在沙场上建功立业,要么提笔安天下,你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到晚老想些歪门邪道。”
对于陆长风的责骂陆九昭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只小声嘟囔道:“这怎么成了歪门邪道了。”
“那个球头当真不是你?”陆长风顺了顺气,又道。
陆九昭忙道:“真不是我。”
陆长风却是不信。
今日在观赛时他便觉得那个带面具的球头有些熟悉,便在浮春社上观云台时看得仔细,他越看那个球头越觉得不对,本想等圣上走后拦住球头搞个明白,却没成想被那小子给溜了。
回府一看,这个小兔崽子果然偷溜了出去,看这小子这反应,那什么石安十有八九就是他。
陆长风长叹一口气,真是恨铁不成钢!
“昨日我说过不许你出房门半步,否则就如何?”
陆九昭一怔,随即说道:“爹,我不就是去看个蹴赛嘛,又没有……”
“说!”陆长风大声喝道。
陆九昭见他真生气了,便收起了刚刚散漫的模样,“我若偷偷溜出去,锦洪,锦洪就要被罚五十军棍。”
陆长风柱着拐杖,身形微晃地走到门前,大声喊到:“来人,把锦洪带过来,行军棍,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