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孟静荷听到一半,心里酸涩难忍,不想听下去寻了个藉口离席。
她远远看到那抹背影,一咬牙,跟了上去。
……
—
苏玉瑶心中疑惑,回门那日见秦执饮酒的模样,不像几杯就倒的人啊。
啊!她明白了,秦执不想抢了荣王世子的风头,借酒遁离开,所以说,他就是多余来的,害的她和微月少聚。
“王妃,王爷就在里面,奴才告退。”
小厮轻推开门,只见室内昏暗,秦执单手支颐,静坐在圈椅。
他阖着眸,狭长眼尾染的绯红中和了原本的凌厉,单看五官昳丽,很难将他和心狠手辣四个字联系起来。
“王爷?”
苏玉瑶撑在椅子扶柄,凑近看,秦执忽地睁开眼,单手将她一扫倒勾进怀中,“王妃来得好迟。”
女子先是吓了一跳,鉴于他几次三番突然行事,她也习惯了,颦眉肯定道:“王爷没醉。”
秦执不置可否,“王妃似乎还没回答我。”
“什么啊?”
苏玉瑶被他的手压着腿,起不来身,绞尽脑汁回想,原来是之前他的问题,“这是妾身看田庄投入,不小心踩到石块扭到的。”
“王爷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秦执闻言没有追问,反而打横抱她站起,手臂扫尽书案的杂书,将她按坐在桌面上。
桌子偏高,苏玉瑶的视线刚好及到秦执的胸口。
她不懂他要干嘛,收回手抓紧桌沿,“王爷?”
男人一点点欺近,近到他们的呼吸相撞,他的酒味浅浅的却醉人,苏玉瑶被灼热气息烧的抬起头,发现此时那双漆黑凤眸中只映着她。
苏玉瑶怕极了他如上次书房那般乱来,虚咽了一口,道:“王爷,别在这,若是在这,我,我就——”
男人低声,“你怎么样?”
苏玉瑶脸上发烫,有羞更多的是耻,在自己家中放肆能忍,在别人府里,传出去她要如何见人。
旁人不会骂燕王,只会猜度她的不堪。
“王爷,我求求你。”
女子的嗓音细弱恳切,她一向逞强,第一次以这样低的姿态求他。
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秦执盯了她两息,扯唇向后退了一步,握住她的脚踝,“在王妃心中,本王有那么急色。”
他的手势很快,在女子目瞪口呆前替她脱掉了云锦履,又在她喊出声前褪下了她的罗袜,露出一抹雪白。
苏玉瑶楞住了,生怕引来外人不敢再喊,腿不自觉缩回去,“王爷,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动。”
秦执从袖口拿出紫色的小瓷瓶,打开有股淡淡清凉的药香。他倒出部分在掌心,右手托着她,有药膏的左掌压在她的脚踝处缓慢揉开。
苏玉瑶这才明白,他是给她揉按扭伤的患处。
可是……
“王爷,我用过药,而且快好了。”
“过门槛都要人扶,就是你说的好。”当时看到就甚觉刺眼。
“……”
男人的手长得很好看,宽而不阔,瘦而不柴,微微一拢,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女子的玉足。
他常年用剑,指腹带层薄茧,一点点的粗糙和娇嫩砥.砺相磨,让她那处的肌肤逐渐升温泛红。
幽暗的室内,苏玉瑶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跳在耳边如风鼓噪。
“好了吗。”她忍不住小声问。
“嗯。”
虽然这样说,秦执还是握着。
她的脚比他的手还小,白嫩绵软的像是夏初的嫩藕,他是那么怕脏的人,纳进掌心时竟没有犹豫,而现在,他甚至不舍得放手。
男人莫名用了一下劲,苏玉瑶痛的呼出轻声,“嘶——”
秦执回神,“疼?”
苏玉瑶点点头,尴尬地没话找话,“王爷的手劲大。”
男人松开,“才知道?”
“……”
苏玉瑶看过去,在他的摩挲下,她的足踝粉红,而他垂下去的手,手背虬结青筋,修长指尖留有残余的膏体,剔透白.腻,泛着暧.昧的水泽。
苏玉瑶面红耳热,单脚跳下去,匆忙将罗袜,鞋履穿好。
接着头也不回地扯起男人的袖子,秦执猜到她想作甚,由得她拽,好笑地看着她完全红透的后颈。
真想咬一口。
木桁架上的铜盆处,苏玉瑶捧起他的手浸在水里清洗,“王爷装醉,是怕喧宾夺主?”
秦执眉梢微挑,“不是,是看他们无趣,不如看你。”
苏玉瑶手势一顿,他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对她多有情意似的,她别开脸,羞恼道:“王爷惯会逗人吗。”
“不知道,还没逗过别人。”
“……”
苏玉瑶从襟口抽出丝绢,替他吸干手上的水,擦完低着头将手帕往他手里一塞,咬唇闷声:“好了,去前院了。”
女子逃也似的推开门,秦执勾唇跟出去时,掠见一个小小黑影,他脸上骤然冷肃,装作没看见,脚步都没停。
孟静荷从檐下的阴影中走出,眼睛红彤彤的,衣摆已被她绞皱……
晚宴结束后,燕王府来了两架马车,苏玉瑶没和秦执坐一起。
他先到王府直接进的前院,苏玉瑶则回自己的寝卧,彩珠和彩月正在擦桌,见到她齐齐行礼。
宝筝眼尖,帮苏玉瑶拆发髻时发现桌上摆了一只锦盒,“彩珠姐姐,这是什么啊?”
“噢王妃,这是一个时辰前,卫蔺送来的。”
一个时辰前,他们还没从荣王府出发……
“嗯,你们都出去吧。”
苏玉瑶走过去打开匣子,赫然是她那一副定风四宝,包它的绸带都没拆开,原封不动给送了回来。
想来,秦执临时换了份礼,莫不是嫌她这份不贵重?
女子呆呆看了一会,不再细想,高兴地将它抱进了内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