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缩回背包,就这么睡了过去。
见一个漂亮小姑娘正在追一条五黑犬,热心的游客大哥很是贴心的帮她拦了下来。一把就拎起了西陆的脖子。
“小姑娘,你的狗!拿好了!”
惊乌见西陆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谢!”她伸手接过,将西陆抱在了怀里。
“这五黑犬看起来还小,是不是还没驯好,记得栓上绳,要不就抱好了,车多人多的。”
“好的,谢谢大哥,我知道了!”
热心游客被这声“大哥”叫得飘飘然,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好事,摆了摆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西陆更郁闷了。
惊乌就是这样,她能让别人轻易地就很喜欢,她属于这个热热闹闹的世界,不属于寂静的深山。
惊乌抱着西陆让他面对自己。“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为什么要刷下脾气?”
“……”
西陆别开眼睛,他没有。
他这是真生气了,还有点儿难过?是因为出来以后突然发现对自己变成狗这件事有些接受不了吗?
惊乌重新将他抱好,“咱们去看海吧?”
西陆没应声。
惊乌看了看路牌,抱着他朝海边走去。
顺着环海路,几乎每个岔口都通往海边。
惊乌带着西陆穿过热闹的人群,在一家咖啡馆拐了弯。
“你看!前面就是大海。我第一次见大海是北方的内海,很大,但是有可以看到的边界,没有我想得那么大。后来我去了孤岛,才知道海跟海也是不一样的。站在海之内看海,跟站在海之外看海是不一样的。站在低处看海跟站在高处看海,也是不一样的。”
西陆静静听着。
海边有观景台,有长椅。
惊乌抱着西陆坐在了长椅上。
她继续道:“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看海就像人生,有时候会在高处,有时候会迫不得已在低处。但想想,只是风景不一样罢了!这一天,这每一天,还是得过。你放心!”
惊乌揉了揉西陆的脑袋。
“我一定会把你跟招财换回来的。”
西陆这才知道,她以为自己不高兴是因为被她变成了狗,她以为自己是在生气、在难过、在惶惶不安。
他闷闷开口解释,“我没事!”
他只是看到那个小伙子眼里毫不掩饰的喜欢,有些……吃醋罢了!
但是他又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惊乌突然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僵直了身子。
海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会动的咬人的动物吧!
陆西艰难地从背包里钻出了脑袋,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好险!幸好是被憋醒了,不是被憋死了!
瞧着前后左右都没人,他咬牙切齿地开了口,“你们坐着聊活着人生有高有低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背包里还有个活物。能不能不要往后靠了?差点儿就给我憋死了!憋死了我身体就换不回来了!”
“……”
惊乌这才想起背包里还有一只陆西。
没错,陆西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能用一只来形容。
她忙坐直了身子,把背包从肩上拿下来放到了一边。
陆西从背包里跳出来,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他睨了一眼西陆,在心里幸灾乐祸,“你只是简单的吃醋而已,却被人家理解成了对人生的怀疑和对未来的无望。”
西陆看懂了他的眼神,没有理会。
“张文利的海鲜门市里面是个套间,带有卫生间,杨书鸣平时应该是一直住在店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能感觉到有一些异常。”
惊乌不解,“他黑眼圈很重。”
陆西道:“这很正常吧?打游戏的,有几个黑眼圈不重的?”
惊乌摇头,“他这种黑眼圈跟熬夜打游戏的黑眼圈不一样。”